妇人再羞愤之间做出什么事,可就不是简单的流言蜚语了,随时可能摊上人命案子,那还不如直接将那妇人杖毙来得直截了当,毕竟死无对证,稍后怎么说都可以,堂堂定王府,打死一两个下人根本不算个事。
“你女儿要那么蠢,还能活到现在?”蒙夫人白了蒙也一眼。男人有时候做事就是不会拐弯。
蒙也没有接话,他算是有了一个经验,理亏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是错的,只安静听着就是了。
蒙夫人又道:“这件事巧妙就巧妙在这,那个婆子的确认识乡下妇人母子,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捆着人回去,后天跟着一群围观的,中途还让人通知了她那举人儿子,百无一用是书生。读书人有时候就是傻了点。也胆小了些,举人看到一群人捆着他娘回来,一问前因后果,便胆怯了。哪敢说自己母亲没有疯病?就那么承认了自己母亲是疯子。当着一大堆人的面。这事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儿子都说母亲是疯的,旁人还能说什么?追根究底这件事本就是乡下妇人理亏,日后谁还能拿这事说嘴?这类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含混不清。让人不知真相,胡乱猜测,当时要是讲那乡下妇人硬生生撵出去或者抓起来,日后有人提起就说不清了,哪怕第二日这妇人再亲口说自己是胡言乱语,别人也会说是受了定王府的威胁,越描越黑,安上了一个疯妇的名声,还是她儿子亲口说的,日后这妇人再说什么,又有谁相信?”
蒙也有自己的判断,一想的确是那么回事,蒙夫人从中得到灵感,让米氏出面将那个逆子给抓回来,就说是夫妻之争,谁敢出头就打谁,外人就说不出话来,那些背后主使的,除非也出动了大量人手,当街抢人,可这样动静就大了,他们不会在意做。
他们顶多会找人假装普通见义勇为的百姓,可是有米氏在,周围那么多双眼睛,这招不能勉强用出来。
蒙申算是抓回来了,但蒙也知道事情并不算完。
他一个大男人,有些事实在不擅长,便只能又低声下气询问蒙夫人:“夫人,依你看,这事接下来该如何?”
蒙夫人平静的看着蒙也:“老爷,说实话,当年蒙申的生母死的时候,我还没嫁过来,什么事都不知道,怎知如何处置?倒是老爷该想想,除了蒙申,还有没有什么人能跳出来……污蔑于你?”
“那贱人的娘家早就获罪,父母兄弟都死了,还有谁能出面?”蒙申想了想,实在想不出。
蒙夫人提醒:“旁支远亲呢?随便拉出一个同族的,也可以说是兄弟了。”
“这应该是有一些,只是那么久了谁知道他们在那里?”蒙也沉吟了许久,道,“要不,我找人查查?”
蒙夫人思量过后,摇摇头,“还是先算了,大张旗鼓查起来,人家会说您心虚,总不能看着稍微不老实的就抓起来如何如何,幕后主使者就等着呢……老爷,蒙申她娘得尸骨葬在那里?若是开棺验尸……”
蒙夫人是在暗示,开棺验尸是否会验出毒素之类的,听说有些经验老道的仵作能从白骨中验出是否中毒而死。
“那贱人是火化的,烧成灰了,绝对验不出什么。”蒙也想也不想就回答,说完之后又觉得似乎有些什么,抬头对上蒙夫人有些洞悉的目光,顿时又有些讪讪的,解释,”我将那贱人休了之后,他娘家人觉得晦气,不让她入祖坟,就火化了,送回乡下找地方埋了。”
蒙夫人可没有心情追问太多,既然如此,想必也找不出什么具体人证物证之类的,想了想还是道:“蒙申那边,还是安抚为主,免得打死了他,人家会以为我们心虚,吓唬他两日就算了。”
“这个逆子,再留着,说不准还会闯出什么祸事来。”蒙也说着,脸上闪过明显的狠毒果决之色。
“老爷,你就当积点福吧,凡事不要做得太绝。”蒙夫人这次没有冷嘲热讽,真心劝道,“以前我有很多事也做得不好,这些日子想通了,某些事真没必要做绝,毕竟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多,虽然说有些方法看起来比较简单快速,但毕竟有损阴德,福儿的事,您还没有得到教训么?”
提到蒙小福,蒙也脸上流露出复杂之色,是,现在这个女儿对他来说是帮助众多,可是当初若是能……他现在还在当着大将军,他并不认为当初的决定有什么不妥,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不成全,他也没办法。
不过如今,他长叹了一口气:“夫人,就按你说的办吧,多给米氏她们些好处,横竖就是一点银子,但小心她们狮子大开口。”
“老爷,这个我会掌握分寸的。”蒙夫人点点头。
之后夫妻便无话,蒙也就抬步想要去书房安静一下,刚踏出门口,蒙夫人又急急叫住了他。
蒙也刚把脚迈回来,蒙夫人立即关门,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福儿生母……葬在哪里?”
蒙也顿时被问住了。
蒙小福的生母就是一个姨娘,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只是一夜夫妻百日恩,记得他当时还是有些难过的,便给了银子让管家好好安葬,只是具体葬在哪,事后却没有过问,至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