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元庆谋一直睡不着。他心里记挂着紫荷,总觉得紫荷一定是在哪里受苦。而他空有一身本事,却不能帮上忙,太遗憾了。
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迷蒙中,看到了紫荷,哭着向他扑来,一把抱住他,把他抱得紧紧的,嘴里喊着:“救我,快救我!”元庆谋激动地说:“你放心,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苦的!
“那好,太好了。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
他闻到了紫荷身上浓郁的香气,香气转瞬间便到达了他的五脏六肺、四肢百骸。他有些迷顿了,把紫荷抱得越法地紧。紫荷带着泪花,开始亲他,不断地亲,弄得他身上热起来。他发现俩人躺在一张床上,正是他们住的那间房屋的床。紫荷经过哭泣,似乎越加千娇百媚的。他的男人的欲望被唤醒了,丈夫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你是我的妻子,永远的妻子……”他喃喃地说着,开始回吻紫荷。两人渐入佳境。他的鼻息中闻到一丝别样的味道,很有点儿刺激的味道。难道紫荷还擦了其他的东西,擦了……英子的东西?他面前的紫荷也似乎变形了,一会儿像紫荷,一会儿又像别的女人……
他蓦地醒了过来。黑暗中。他确实躺在床上,他的怀里也确实有个女人。影影绰绰的,那女人像是紫荷,却又不是紫荷,显然还隐在情意绵绵之中,嘴里念叨着什么。
啊!这是英子。
元庆谋清醒了,男人的欲望瞬间消失。天哪!英子是什么时间钻进自己的房间的,是什么时间与自己同眠一床的?
一切,都记不清了,一切,都在迷沌中。
元庆谋慢慢地动了动身子,英子却把他抱得更紧了。
仔细看,基子也没醒。不!英子可能服过药,处在迷糊的状态中。
元庆谋咬起牙。他不能与英子过份地纠缠。不能与英子有更亲热的行动,尤其是不能让英子清醒,不能让两个人面对面地看清真相,从而使心灵蒙羞。他必须在英子迷沌之中,悄悄地将事情处理好。
元庆谋想到了主意,装作没睡醒的样子,嘴里咕噜了句什么,翻了个身。英子如影随形一般凑了上来,从后面抱住了他。英子嘴里说的是:“你别走,别走。”元庆谋感受到了她肉体的温暖和缠绵的情意。元庆谋再一翻身。突然掉到地上。他在懵懂的状态中爬起来。嘴里喊着:“紫荷。别走!”追了出去。
他跑到院子里,推开紧闭的大院门,跑出去。外面漆黑一片,但却从黑暗中走出几个人。一起围向他。他闭着眼睛,手乱划拉:“紫荷,你别走,别走!”那群人点亮了一盏风灯,照着他,发现他如梦游一般地乱划拉,都笑起来。一个人敲打着他的前胸:“喂!醒醒,醒醒!”元庆谋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紫荷呢。我的妻子呢?”
人们都笑:“田大侠,”他们竟然如此称呼他:“哪里有紫荷啊?你做梦做糊涂了吧?”
元庆谋晃晃头:“我做梦了?”
“你确实是做梦了。”
“哎!”元庆谋沮丧地蹲下。“我怎么会糊涂呢?不应该啊!”
有人便鼻子里插大葱——硬装相,说道:“谁都有心智迷顿的时候。咱老爷不是说了吗?人的心理,其实是最变化无常、不可琢磨的。要想抓住人的心理,那就得练功夫。跟老爷学本事。”
另外的人便推他:“别胡说了!田大侠,回屋吧,回屋吧!”
众人都劝他,元庆谋只得回屋,
屋里,英子已经不在了,英子留下的气味却依然浓烈。他在床上躺下来,心里想:如何躲避英子,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长夜漫漫,他实在呆不住了。他要出门,把整个山庄好好看一看,也许有所发现,也许紫荷就藏身在山庄的某一处呢!他出门,院外的几个汉子还在。
“我想再找找紫荷,你们谁能领我到处走走?”他问。
“可以,我们分出两个人,跟着你。”
“谢谢!”
黑暗中出现了英子。她对人们说:“你们忙去吧,我陪田大哥。”
元庆谋只得让她陪。
英子说:“田茂哥,你说吧,怎样找紫荷?不然,我把给你挑选的人,都找过来?”
元庆谋晃头:“不用找来那么多人。其实,我就是睡不安稳。刚才,竟然梦到了紫荷,梦游一般跑出去,让守夜的家丁们笑话。现在,更加睡不着了。”
英子默默无语。
两人摸着黑,在山间慢行。拐过几道弯儿,前面出现了灯光,是一盏风灯高挂在吊杆上。可以看到灯光下是一座挺大的院子,院墙是用木杆相隔插扎而成的;院里,有几排房舍,全是长条形的能有十几间屋子大小;院门口,守着几个家丁,都拿着长戈。
“这是什么地方?”元庆谋问。
“这是我哥的训练所。”
“训练什么?”
英子望望他,元庆谋立刻会意:“我问错了。我不应该问别人的秘密。我现在只是想找到紫荷,别的跟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