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再次热了鸡汤,喝下去。他情绪安定了许多,到底虚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起来,吕离竟然能坐起来了,姜嫂不能不佩服他身体的强健。只是他肚子上的伤,使他不能动弹。姜嫂给他换了药。还好,伤口没有发炎,状况不错。
看姜嫂忙前忙后的,吕离眼睛湿了,情不自禁地握住姜嫂的手:“你辛苦了。”姜嫂身子一颤,脸红了。
吕离说:“玉芯,我又想起了当涂时的情景,我终生难忘的啊!”
姜嫂眼里全是泪水。可她不能说话,怕再次惹起吕离的伤心。
“玉芯,有些话,我可以告诉你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与阿美订亲吗?”
“不是徐王的命令吗?”
“哎!不全是。”吕离摇头,“是因为,我挨了阿美的身子。”
“啊?”姜嫂大为吃惊了。
吕离道:“有一次。我到大司马府中,喝酒喝多了。大司马便安排我在他家睡了。半夜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在亲我。我睁开眼睛一看,虽然是黑夜,我也认出是阿美。我吓得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我使劲推阿美,阿美使劲往我身上挨。推得次数多了,阿美就哭起来。说我已经沾污了她的身子,她今后没法儿做人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与她成亲。”
“这么说,你俩已经……”
“没有。没有。你是知道我的,我是按规矩办事的人。有几次,她夜里到我这里来,钻进我的床上,都被我拒绝了。没有正式成亲。我是不会与她有任何越规行动的。”
姜嫂小心翼翼地说:“你知道吗?阿美就是现在的阿香。”
“什么,她是阿香,天下第一荡妇?”
“是的。她从小就被媚娘收为弟子了。”
“媚娘?那不是江湖上传得很凶的专吸男人阳精的女人吗?”
“圣,就是她。阿香跟着她,已经成为天下第一荡妇。”
吕离叫起来。一叫,肚子疼,不得不皱眉:“我明白了,怪不得她会主动钻我被窝,怪不得最近一直没有见到她。她原来化妆成阿香。哎呀,哎呀!”吕离无限遗憾。
姜嫂说:“阿香人并不坏,就是从小学得太汪滑了。她已经答应我,再不纠缠你了,把你让给我。”
“是吗?”吕离还是很震惊。过了好久,他的情绪才有些平复,再次握住姜嫂的手,眼里再出泪光。姜嫂从没见他流泪,眼里有泪光,已经表示他极为伤心了。“那太好了。我终于结束了噩梦。”
姜嫂忍不住,趴在他的上半身上,极力抑制着,哭起来。
院子里,响起声音:“老头子,让开,我们是来传达徐王的命令的。”
管清洁的老头儿颤颤竞竞地说:“可我总得通报一声啊!”
“让开,老不死的!”
老头儿被推倒在地,一行人脚步匆匆地直奔正房而来。吕离长叹一声:“玉芯,你躲开,从后院走吧!该来的,就来吧!”
姜嫂忽然站起来,脸色变得刚毅:“吕离,你躺下!天塌下来,我扛着!”
吕离诧异道:“你想干啥?王命不可违啊!”
姜嫂说:“谁的命令也不行!”她奔过去,把吕离挂在墙上的宝剑从剑鞘里抽出来。她刚转过身,就有三个男人大步进来,气势汹汹的。
“吕离!”前面的汉子扬扬手里的一张白绢:“你临阵私放逃犯,罪不可赦。大王下令,就地斩首。”
“谨遵王命。”吕离变得恭敬起来,要下地,姜嫂却一步跳过去,将他堵在床上。“你别动!”她面向三个汉子:“请把大王的命令拿过来。”
“什么,你敢抗命?”前面的汉子恶毒地笑起来,“你不想活了!”
他往前一窜,手里的宝剑就向姜嫂刺来。姜嫂身子一转,显得非常轻灵,对方的宝剑走空。姜嫂奋力刺出一剑,正中对方的前胸。对方大叫一声,眼睛瞪大,似乎不相信自己会中剑。随后,眼睛闭上,向下倒去。可姜嫂并没停止动作,而是一跃而前,将他手里拿的那张白绢布抢下来。
后面那两个汉子叫起来:“你敢杀人?”都拔出宝剑。
姜嫂看着那张白绢道:“你们唬谁呢?这根本就不是徐王的命令。你们竟敢假冒徐王来行刺朝中的重臣?吕离,你看看吧!”
姜嫂将白绢递给吕离,吕离一看,那是一首诗:“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吕离大叫道:“果然是假的!”
两个汉子恼羞成怒:“假的咋样?杀的就是你们!”
他俩仗剑,一起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