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然为姜嫂的突然离去,心里很不痛快。她觉得,主要责任还是在自己,应该极早地与姜嫂把事情谈开,而不是一拖再拖,静观其变。她觉得,姜嫂肯定是有冤屈的。虽然临时雇了个女人做饭,蔑然心里总是不踏实。
她对吕离说:“你知道姜嫂在恋着你吗?”
吕离叹气:“我知道。”
蔑然道:“不管姜嫂做过什么,我还是信得过她的。吕离,你派人找找姜嫂。如果找到了,一定请她回来,好吗?”
“好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但是,却并没有结果。
蔑然经过对银梁和宁虎一伙的抓捕,有了更大的把握。银梁其实在抓到军营之后就死了,是吓死的。而在校场中间绑着的,不过是个稻草人。吕离告诉士兵,只要有人向稻草人射箭,就大喊大叫:“银梁死了。”这一招果然管用,吓跑了金砚。而在树丛间拿着那“神女驾临,天地清明”条幅的,是二蛋。二蛋一边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一边假扮女人大喊。他还向金砚带的那个射手打了一弹弓。蔑然知道,自己在人们心目中已经变得极有权威。、
下一步,她需要好好对付金砚。当然,最重要的,是金砚背后的人。蔑然思来想去,也弄不清谁是躲在处面的老谋深算者。
唉!蔑然心里渐渐有些烦。因为前路很凶险。尤其作法寻找玉玺,更是虚无缥缈。一旦有个闪失,那可是天大的灾祸啊!
给徐成大司马送信,已经过了几天,怎么还没有回信呢?
正在屋里呆坐着,二蛋进来了,低低地说:“徐成大司马派人来了。”
蔑然一下子站起来。
二蛋说:“他装扮成送菜的,已经进了厨房。”
“那你是咋知道他是大司马派来的?”
原来,二蛋正在院里遛狗,看见门前来了个挑担子的汉子,二十四五岁,很健壮,前后两个萝筐都沉甸甸的。他自称是代替王二来送菜的,守门的两个士兵很是怀疑。
“王二呢?他每天都来,今天干吗派你来了?”
那汉子便笑:“你可别提王二了,那是个酒罐子!昨晚狗尿灌多了,爬不起炕了,让我临时替他一把。大人行行好吧,别为难咱这跑腿的。”
正巧吕离过来,对送菜的汉子仔细观察,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那人慌忙回答:“我名叫原山,与王二是表亲,打鱼为生。今天正好到他家,他便委托我来送菜。大人,要是不行,我不想替王二送菜了。惹这麻烦,多不好!”吕离说:“你等着!”转身对一个士兵说:“你去看看王二!”
王二就住在后街,士兵便赶紧跑开了。不一会儿,士兵回来,向吕离汇报:“王二确实酒喝多了,躺在炕上直哼哼,让他表哥原山来替他。”吕离这才放心:“你进去吧!”对一个士兵说:“你陪着!”
那送菜的便在士兵的陪同下,来到厨房。新来的厨娘人称二嫂,正在炸肉丸子,厨房里香喷喷的。送菜的很不高兴,一边从筐里往外拿肉和菜,一边说:“俺也不知道进司空大人和行人大人的府院会这么麻烦!要是知道,打死我,我也不来。”
二蛋本来要去劈柴,此时便先帮助送菜的从筐里往外拿菜。那送菜的眼睛其实挺机灵,见二嫂把士兵喊过去,给他肉丸子吃,便低低地对二蛋说:“我是徐成派来的。”二蛋大惊,慌忙站起来,来找蔑然。
蔑然想了一阵,却情急无智:“这事儿本来极为机密,对任何无关的人都不能说,以免走漏风声,祸害了徐成一家。我这样去厨房,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啊,很难找到机会说话的!”
二蛋想了一阵说:“师傅,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去劈柴,假装柴垛倒了,让士兵和其他人帮忙,这样你就能找到机会。”
蔑然一想,顿时领悟,立刻站起来,摸摸二蛋的脸:“好主意!”再顺此思路一想,主意更多,便与二蛋一起往谢精良的院子而来。
二蛋去劈柴,蔑然来到厨房,送菜的挑着担子,正准备离开。士兵手执长戈,在旁边虎视眈眈的。
蔑然道:“送菜的,你先别走,我看看你这东西新鲜不新鲜?”
原山道:“我也是替人来送。大人有啥意见,我可以代为转达。”
二嫂忙停下炸丸子,过来道:“大人,你别动手,挺脏的。让我翻动,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二嫂翻动那些菜,确实很新鲜。蔑然连连点头,忽然有些惊异,盯住原山道:“嗯?你以前……我这是第一次见你吧?”
原山点头哈腰:“是是是。小人是代替王二来的。小人在城外的柳林湾住,打鱼为生。大人们想吃鱼,小人可以每天给你们送鱼来,保证活鱼。”
蔑然乐了:“那可不错!二嫂,你说呢?”
二嫂说:“你能保证活鱼吗?”
“保证,保证!如果我拿来的是死鱼,大人可以杀我的头!”
二嫂说:“那好,你明天就来送鱼!”
原山感激凌替:“谢谢大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