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地凑上前,涎皮涎脸地道:“小妹妹,我是想给你解释解释。强子不是说,‘波好大耶!’,对吗?你知道,这个‘波’字,何解?”
蔑然不作声,只警惕地盯着他。
“你明白吗,这‘波’字,本意是指啥?在下告诉你,那个‘皮’字,是指动物的表皮,温柔的表皮。‘皮’和‘水’相凑,是指水的柔软,如皮子一般柔软。您说,他强子所说的‘波好大耶’,害着你啥了?”
这金砚,说话拿腔作调、一字一板的,像是正经,却又赖皮,一看就是个难缠的角色。他学习不咋样,却独喜好历史,《中国通史》、《世界通史》都烂熟于胸,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而物理、数学,却学得马马虎虎。他还读过《史记》这类的巨著,捎带脚把文字学给学了。因此,他对许多文字的由来,记得一清二楚。
“哈哈!砚哥,真有学问!”他的小兄弟们又鼓噪起来。
蔑然对这些学问当然不懂。可她知道,强子说的那个“波好大耶”,指的是啥,那是在笑话她前胸高耸。她冷冷地看着金砚,说:“你少跟我掉书袋!你想找打架,我奉陪!”
“啊,打架?”金砚惊讶得眼珠子都似乎掉下来了。他两手抱胸,做出发冷的样子,忐忐忑忑地低嚎:“哎呀我的妈呀!打架?那可不是我的长项,我得找地缝钻进去了。兄弟们,波好大耶,我受不了啦!”
“哈哈!”他的小兄弟们狂笑。
蔑然真想照他的脸,一拳砸下去。
身后传来一个喊声:“你们这是干什么?”
金砚一愣,随即嘻嘻笑了,蔑然真不知道他表情变得为何如此之快:“没有,没有啥,我们闹着玩呢!”
蔑然回头一瞅,原来是个四十多岁的成年男子,体态匀称,提着个皮包。蔑然认识他,他就住在自己家的附近,是个自由撰稿人,名叫谢精良。但他可不是普通的自由撰稿人,而是学有所成的大历史学家,据说很多的历史事实,都是经过他的论证确定下来的。他每年光出书赚的钱,就以百万计,还多次在市电视台宣讲,是市里的名人。
哄的一声,金砚领着他的小哥们跑了。谢精良来到蔑然跟前,仍然虎着个脸:“那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蔑然打了个顿。蔑然很有自尊心,不愿意说自己被人欺负。但是,在这位刚刚解救了自己的恩人面前,她不能撒谎。
“是的。他想欺负我,可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谢精良笑了:“有骨气!你就是秦佳明的宝贝女儿吧?”
“啊,你认识我爸?”
“当然认识。刚才那个地痞,他也不看看欺负的是谁的女儿。你是不是可以把他打得躺在地上,找不到北?”
“是的。”
“好姑娘!我今天是被你们校长请来的,让我给同学们讲讲历史。”
“嘿呀!”蔑然乐了,“学校通知开会,可没想到是您来讲历史呀。那太好了。”
蔑然马上就把刚才的不愉快忘到脑后去了。她陪着谢精良,口里很乖巧地称他谢叔,直接把他送进二楼的校长室。
与校长说了几句话出来,竟然在走廊的拐角处看见了金砚。他独自一个,正缩在墙角,朝校长室探头探脑。
蔑然快步走过去,站到了金砚跟前。
“喂!”蔑然生硬地说,“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金砚马上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天下女人多得是,想让我金砚记住,那得多大的谱?告诉你,我金砚专记漂亮女人。其他的女人,垃圾一样的女人,对不起,老子没功夫搭理。”
蔑然看看左右没人,蓦地发力,一条胳膊压在金砚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一挥,砸在他的右大腿外侧。金砚大腿一阵酥麻,立刻全身无力,嘴干哆嗦说不出话来。
蔑然恶狠狠地说:“告诉你,金砚小**,你姑奶奶我是市拳击教练秦佳明的女儿,我的师兄弟一大帮,个个武功高强。你今后对我客气些。不然,你就是找揍。你瞧瞧,你能打过我吗?你在我这个小弱女子手里,就像个鸡崽子,没有吃饱的鸡崽子。”
金砚只有喘气的份儿,哪还有能耐回话?
蔑然松开手,狠狠地瞪他一眼,走了。
金砚仍然依在墙边,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
“拳击教练的女儿?奶奶的!”金砚骂起来,“拳击教练顶个球?赶不上我的脚牙粪!你等着吧,我非得治治你这骚丫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