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带着元庆谋,告别店主,骑着马,出南门,顺大路前行。
天气很好,太阳暖暖地照着。英子斜眼看看,元庆谋乖乖地坐在马上,一声不吱,只是不断地摸着马毛,脸上露出喜爱的神情。
如果他当初能对我像对待马这样好,也许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吧?
英子冷笑一声。
英子忽然想到,这元庆谋是不是在装相啊?也许,他还像在山庄里那样,故意引我上钩吧?英子想起了他以前的所作所为,那个认为他不可能喂马的判断有些动摇。因为在她所遇到的男人中,除了那王野鬼蟆蛤道的外,就是元庆谋最难令人琢磨了。
“喂!”英子决定进行试探,“田茂,你能不能记起,你是被艳姑弄走的。那个艳姑挺邪性的,没对你咋样吧?”
元庆谋眨着眼睛:“艳姑,我不知道谁是艳姑啊?”
“你还能记不住艳姑?我看她,对你挺好的。”
元庆谋仔细地想,忽然,他头脑中出现了一些记忆的碎片,似乎有过一个女人,他不喜欢的女人,跟他很亲近很亲近的。
“啊呀!”他叫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英子惊讶:“他不是恢复记忆了吧?”如果恢复记忆,那可真不好办,就会整不住他的。
“田茂,你咋的了?”英子故意大惊小怪。
元庆谋晃晃头。惊呼了这一声之后,那些记忆的碎片倏然闪去,元庆谋又啥也想不出来了。他只是疑惑:英子所说的艳姑,似乎有过,可又似乎没有。但那艳姑的名字却仿佛触动了他内心的什么东西。
他脸面变得紧张,总是在想事情,可又想不出来,弄得挺痛苦。
英子明白了,他啥也没想出来。她告诉自己,不应该再问下去。不要将他问通了,脑子重新恢复记忆。可好奇心,又让英子控制不住自己。
“喂!田茂,你还记得一个名叫英子的姑娘吗?”
“英子?”元庆谋努力地想,没有马上回答。
“对呀!是英子。你俩还在一起背过诗呢,她很懂诗的。你还能记得,你俩背过的诗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是多么美好的诗句啊。你还能记起来,你俩在一起弹过琴吗?乐曲多好听啊!难道你都忘了?”
元庆谋想了很久。摇摇头。
英子简直要气疯了。可恨的元庆谋!对那个几乎不相干的艳姑。他倒现出受到触动的样子。表现得有些失态。可他竟然想不起英子,想不起那个对他柔情蜜意、少女初情萌动的女孩儿!这种男人,应该杀了!
英子气得咬牙切齿。后来忽然发现,自己又失态了。不行。她再也不能动气,再也不要问了。就让这个元庆谋,这个元大傻瓜,继续傻下去,永远傻下去。只有傻子,才好控制。只有傻子,才能在他身上任意发泄自己的仇恨!
五里外的树林,很快就到了。英子早已看到了树林边埋伏的两个小子,也看到了路边一棵树的两侧吊着的两张网。她故意引领元庆谋来到那棵树下。只见那网的结头就绑在树干上,绳子一拉,网就能落下。
英子怕元庆谋虽然傻了,但武功还在,自然反映还在。便说要喝水,两人都下了马,把马拴到一边。元庆谋从马背上解下水袋,很恭敬地给英子送过来。英子为分散他的注意力,故意大声说话:“无语子,你看这草地,绿草长得多么好。”
元庆谋眼睛看绿草,手把水袋递过来。英子一手接水袋,另一只手暗暗地一拉网绳,两张网急速落下。元庆谋猝不及防,被网罩上。而英子翻滚到一边,手里仍然拉着网绳,把元庆谋身上的网拉紧了。
“哎呀!这是咋回事儿,咋回事儿?”元庆谋大叫,身子使劲挣扎,却被网越罩越紧。
英子装作也被网罩住的样子,大喊大叫,却滚到旁边的沟里去了,罩她的那张网象征性地盖住了她的半拉身子。
“哎呀!遇到强盗了,遇到强盗了!”她叫。
两个小子闻声跑过来,先跑到英子身边,眼睛都看着躺在地上的英子。由于身处沟里,元庆谋根本看不见英子。她低声道:“去,把他的网拉紧!”
英子手里出现了十俩银子。两个小子过去抢了银子,快步跑向元庆谋,把他身上的网拉紧了,元庆谋再也不能动了。
“你们是谁,干吗这样?”元庆谋惊恐地喊。
两个小子又跑向英子这边。英子叫声比元庆谋还大:“你们这是干啥呀?松开我,松开我!”示意小子抬她走。两个小子连忙抬起她,快步往一边跑,跑出好远,元庆谋看不见了,听不见声音了,才放下她。
英子嗤的笑了,坐起来:“你俩表现不错。你俩一人拿根木棒子,给我打那个傻子,打得越狠越好,只要不打死就行。晚上时,你们回家,明天再来,继续打。打足三天,我把剩下的二十俩银子全给你们。”
“就这么简单?”
“你们还想要多复杂?”
“当然应该复杂。可以给他灌点狗屎,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