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是不是属实。”
“是。”军医恭敬的说道,心里却是紧张的直打鼓,那可是天花呢,虽然她是个大夫,可也是普通人啊,也会怕死的,这大人还要她去检查,万一被传染到了怎么办?
所以,她只是掀开马车上厚厚的布幔,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掀起了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只见一个男人直挺挺的躺在里面,眼睛大睁着,像是死不瞑目的样子,非常的恐怖,而他的脸上,也布满了一个又一个鲜红色的疙瘩,恶心的几乎让人作呕,只一眼就让她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了白布,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向王大人拱手道,“大人,卑职已经检查清楚了,车上的尸体确实是得了天花而死。”
“这样啊,”王大人抚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挥了挥手,“考虑到情况特殊,天花若散播开来可能会对全城的百姓造成危害,所以特别恩准你出城埋尸,你走吧,开城门。”
“谢大人!”女人高兴的跪地磕了一个头,然后站起来跳上马车扬起了马鞭,驾着车出了城。
马车一路疾驰,出去了十几里路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只见那女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取下了覆面的黑巾,接着竟是从脸上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她的真实面貌,而此人,不是秦瑟还会是谁?
她快速的脱下了外衣,取下了缠绕在身上的布条,然后从马车的车底下拿出了一个包袱,换上了一件男装,再把头发束高,用玉冠拢起,转眼之间就赫然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
她又上了车,把兰若水脸上的伪装尽数除了去,然后扶着他下了车,卸下了马车,就直接把兰若水弄上了马,然后自己一个翻身也坐在了他身后,双腿一夹,马儿撒开四蹄就飞奔而去,只留下了一辆空荡荡的马车,和一张坑坑洼洼的人皮面具。
她算准了人人都害怕天花的心理,若是得知车上的人是因为天花而死,根本连一步都不敢接近,更何况是要仔细检查了,再加上济世堂的大夫给她和兰若水做的那些几近逼真的伪装,连久经战场的军医也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给他们放行了。只要出了城,凤九天要捉拿她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路疾驰,一盏茶的功夫就赶到了清水镇,远远的,就看到悦来客栈的门口站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对着来路翘首的盼望着,只要看到有马车经过或者有人下车吃饭,他都要伸长了脖子仔细的观望着。
马儿在他身前停下,她抱着兰若水下了马,微笑的看着他,“书言。”
书言见到她竟是一愣,随即便开心的笑了起来,“秦王你终于回来了!兰公子也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听说京城戒严,任何人都不放行,我一直都在担心呢,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也好放心了。”
她点了点头,说道,“你赶紧收拾一下,这里离京城太近,凤九天在京城没搜寻到我们势必会扩大搜寻的范围,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书言闻言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是,我这就去准备。”
他收拾好东西出来,秦瑟也已经买来了另一匹马,他立即翻身上马,跟在秦瑟的身后飞驰了出去。
走出去没多久,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兰若水竟是一动不动的靠在秦瑟身上,根本就是昏迷的!他不觉得讶异,“兰公子怎么了?他看上去不大对劲呢。”
秦瑟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他出了点事,封闭了自己,我就是要回漠北带他去看病。”大夫也说他这是心病,他最亲近的人便是睿儿了,也许看到睿儿他会清醒也说不定呢。
书言闻言也是无比的难过,以兰公子骄傲自负的个性,想必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才会让他不惜封闭自己也不愿意面对,如果他能早一点找人回去救他,也许他就不会出事。他咬着唇,轻轻的说道,“他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不仅是说给秦瑟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秦瑟也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是的,他一定会好的。”有她在,她就绝不允许他出事,她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对不起想说给他听,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想补偿给他,她绝不允许他出任何的事情。
三人两马,不分昼夜的在往漠北的路上疾驰,饿的时候就吃些干粮,晚上也是走到哪就住到哪,有几次甚至是直接就睡在了野外,书言虽是奴仆,可从小就在皇宫长大,自从跟了凤魅云之后就没吃过什么苦,这风餐露宿的生活也让他有些吃力,秦瑟原本是打算自己带着兰若水先行回漠北,让他稍后赶上的,可他不肯,宁愿多累一些也要跟他们一起,因为他也希望兰公子能早一些恢复健康,而他也能早一日见到主子。
即使是赶路,秦瑟也没忘了照顾兰若水,他不能吃东西,她就每天弄一些野果捣成汁水,或者向路经的农户讨要一些米粥给他喂下,不管有多累,她都会每天帮他洗脸束发,甚至是洗澡换衣,就连书言想帮她都被她拒绝了,若水为她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现在甚至生死未卜,她只是为他做这么一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原本需要大半个月的路程,他们日夜皆程愣了用了十天就赶回了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