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宁昱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的眼睛紧闭着,俨然已经陷入了昏迷,而他的胸口,暗器造成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向外渗着血,秦瑟和凤魅云,碧筝全都围在他的床头,焦急的等着大夫的诊断。
许久之后,大夫才终于站了起来,眉头微蹙,“暗器没有毒,也并没有伤到内脏,只是由于伤口靠近心脏,出血太多,必须尽快把暗器取出来,不然很快就会危及到生命。”
“那还等什么?快点给他把暗器取出来啊。”凤魅云红着眼眶焦急的说道,如果不是宁昱哥哥给他挡了暗器,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他了,他多害怕宁昱哥哥会因此出什么意外!
秦瑟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知道大夫的顾虑,伤口接近心脏,如果贸然取出很可能会伤及到心脏,如果那样的话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只是,如果不尽快取出来的话,他同样撑不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来,“我来帮他取吧,大夫,待会等我一取出暗器就麻烦你把金疮药覆上,给他止血包扎,云儿,书言,你们两个帮我按住他,虽然我点了他的穴道,可我怕待会太疼他会挣脱穴道醒过来,你们务必要按住他,不能让他乱动。”
他们都脸色严峻的点头,“好,我们知道了。”
凤魅云和书言一左一右的跪坐在床头,紧紧的按住了他的肩膀,大夫则拿了金疮药候在一边,准备好一切之后,秦瑟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捏住了暗器的一个角,面色冷凝,“大家准备好了,我要取暗器了,一,二,三!”
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她手下骤然发力,迅速的取出了暗黑色的金属暗器,一道大红色的血柱从伤口喷射而出,墨宁昱闷哼一声竟是真的挣脱了穴道的控制剧烈的挣扎起来。
“云儿,按住他!”秦瑟低吼了一声,眼疾手快的取过一边干净的布条堵上了他的伤口,用力的按紧,阻止血液的奔流。
那一道血柱全都射到了凤魅云白皙的小脸上,他颤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那血腥粘腻的感觉让他每个毛孔都张开了,连头皮都发麻,但是,他还是强忍着一动不动,闭上眼睛紧紧的按着他的肩膀。他只知道,他不能动,他不能害宁昱哥哥丢了性命!
片刻之后,墨宁昱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他低低的喘着气睁开了血红的双眼,在看到熟悉的面容后,嘴角轻轻的扯动了一下,然后便再次闭眼重新陷入了昏迷。
秦瑟终是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满脸血污的凤魅云,有些心疼,道,“书言,陪你主子去洗个脸,换件衣服吧。”
“不用,”凤魅云立即摇头拒绝,“我没事,我想在这里陪着宁昱哥哥。”
“听话,”她接过碧筝递过来的干净布条,换下了手下已经全都被染成了红色的布条,“你宁昱哥哥不会这么快醒的,你洗过脸换过衣服完全来得及,而且,你这个样子让他看到了又要自责,乖,快去吧。”
他这才松开墨宁昱,站起身来带着书言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晌之后,他的伤口终于停止了出血,秦瑟这才拿下布条,让大夫敷上了金疮药,然后包扎起来。
处理好一切之后,秦瑟点了他的昏睡穴,让他好好的躺着休息,然后让下人送走了大夫,再把房间整理了一下,这才握着他的手坐在了床沿。
因为常年练武,他的手并没有其他男子那样白净细嫩,他的掌心甚至还有因为长期握剑留下来的茧子,可是,就是这样一双手,陪着她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幸好他没事,幸好她没有失去他,她真的无法想象,如果他因此出了意外,她会有多么自责,多么痛不欲生!
碧筝轻轻的推开门进来,看她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由得有些黯然,走过去轻轻的说道,“对不起,瑟瑟,要不是因为我,墨公子也不会受伤,你也不会被卷入这样的争斗,我真的很抱歉。”
秦瑟轻轻的摇了摇头,“与你无关,是我自己太任性了,以为这样偏安一隅就能简简单单的生活,若是我早些提高警惕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顿了顿,她抬起头来看向她,“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身份,因为我觉得既然决定把你当朋友,就不该对你有任何的疑心,现在,我依然不强迫你,你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叫甄碧,我的真实姓名叫碧筝,是碧海国的长公主。”
秦瑟微笑,“果然不出所料,可你既然身为碧海国的长公主,怎么会身受重伤晕倒在漠北?”
她长叹了一口气,“想必瑟瑟应该知道我碧海国国君年事已高,储君之位却一直悬空吧?碧海国立储向来是立长,只有除了我,她们才有机会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我中了她们的圈套受了伤,手下的侍卫全都死了,不得已只有躲在雪山里,却偶然间发现凤九川的三个夫郎利用权势残害未婚男子的事,我一时气愤便下手杀了他们,之后便被他们的侍卫追杀,逃到这里的时候实在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若不是瑟瑟及时出手相助,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秦瑟抿唇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想做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