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出,举国皆惊,朝臣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秦瑟战功赫赫,做错事可能是因为喝醉了酒,应该看在她曾经立下的军功赦免她的罪,另一派则认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因为秦瑟位高权重,更是应该从重发落以儆效尤。
对于因自己而起的这场纷争,秦瑟却像是事不关己,她并没有对皇上的宣判表示任何的不满,当天就解散了将军府里的众人,只留了贴身侍卫墨宁昱和侍君绿烟,原本她也想给绿烟一笔钱,让他找个好人家再嫁的,毕竟他们并未成婚,犯不着跟着她去漠北受这份苦,可他硬是不答应,誓要与她同进退,她也只好随了他。
考虑到绿烟身子娇弱,她备了一辆马车给他坐,自己和墨宁昱轮流着驾车,就这样轻车简装的出了城,直奔漠北。
“将军,你为什么不向皇上解释?”墨宁昱微蹙着眉头,不解的问道。他真是觉得很不甘心,这几年将军为凤焰国的安定立下了汗马功劳,不仅夺回了在先帝手中失去的十八座城池,更是逼的屡犯边境的翡灵国俯首称臣,可现在,皇上说罢免就罢免,说抄家就抄家,未免太让人心寒了。
秦瑟淡淡一笑,“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来的太过巧合了吗?皇上赐宴,竟然还有宫人胆敢在酒中下毒,还有本事瞒过后宫众多侍卫把我带进小主的寝殿,能让三个小主全都听命于她,更能在我刚清醒的时候让皇上亲自现身捉奸,这绝非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墨宁昱想了想,脸色突变,“将军是说这件事是皇上……”
秦瑟眼神微冷,“兔死狗烹卸磨杀驴的事古来就有,我手中的兵权始终是她心头大患,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墨宁昱愤恨的哼了一声,“这皇帝也太没道义了,以前被其他国家欺负的时候就把将军捧上天,现在仗打完了,她就想除了将军,简直就是个过河拆桥的昏君!枉费将军还帮她精心训练了秦家军,现在想想真不值得!”
秦瑟挑了挑眉,嘴角微扬,却并没有说话,墨宁昱不知道的是,秦家军既然姓秦,又怎会效忠她凤家?她虽然无心权位,却并不代表她没有心机!
担心绿烟禁不住长途跋涉,所以他们走的很慢,中午吃过饭还特意选了一个僻静的林子停下来让他休息了半个时辰。
“将军,你也到车上休息一下吧,我守着就行了。”
秦瑟摇了摇头,“不用了。”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她接连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有,她并不觉得累,更何况,他们走这么慢,有人追来的话也应该到了。
果然,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到一声细微的嘶声由远及近,刹那就到了耳边,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随手拿起赶车的马鞭就那么一甩,只听到啪啪啪几声,身边的大树树干上立刻一溜儿的钉上了几枚暗器。
“将军!”墨宁昱脸色顿变,一个翻身就从马车上站了下来,右手紧握随身的利剑,防备的挡在了马车跟前。
五个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二话不说挥舞着手中的刀就向他们冲来,墨宁昱眼神骤冷,立即上前与他们缠斗到了一起。
秦瑟抱着胸坐在马车的车辕上,冷眼旁观着这场打斗,她对墨宁昱的武功很有信心,即使是五个人一起上,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大概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一只白皙细嫩的手掀开了车帘,绿烟睡意朦胧的探出了半个脑袋,“怎么了?”
“小心!”秦瑟心中一凛,一个飞扑就将他压进了车厢,随即就看到一枚星型暗器从他们头顶上掠过,砰的一声嵌入了车厢厚实的木头中,那露在外面的金属表面赫然浮现着一层森冷的绿光,竟是淬了毒!
绿烟吓的小脸煞白,不自觉的攥住了秦瑟的前襟,“将军,有人要杀我们?”
秦瑟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淡淡的笑了笑,“没事,别怕,乖乖的呆在里面不要出来,我去看看。”
“嗯,”他点了点头,苍白的小脸上晕起了淡淡的红霞,在秦瑟起身离开的时候忍不住拉住了她的小手指,明媚的大眼睛里是浓浓的情意,“小心一点。”
“好。”
一踏出车厢,她脸上的笑容便立刻敛了去,眼神也冷的几乎能掉出冰渣子,脚尖一点,勾起数枚小石子,轻轻的一踢,那几枚石子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快速的飞向那几个黑衣人,只听的几声闷哼,五个人竟是一起倒地,横七竖八的竟是再也站不起来。
墨宁昱的剑立刻架在了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沉声低喝,“是谁派你们来的?”
她冷哼一声别过了脑袋,墨宁昱也不逼她,手中的剑向后一挥,另一个黑衣人立时毙命,她的脸色变了变,却依然紧闭着嘴巴一个字都不肯说,眼看着同伴四人在眼前一个个的倒下,她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惊惧之色。
秦瑟淡淡的笑了笑,“不肯说就算了,反正这个答案对我来说也不那么重要,看在你这么有骨气的份上,宁昱,就给她一个全尸吧。”
“是,将军。”墨宁昱丝毫没有犹豫,举起手中的剑就向她的咽喉刺去。
“等等!”在剑尖离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