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号只认钱的货,见了钱一切都好说。”
听州吁训完话,石厚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看着国君悒悒地问:“君主,如果陈侯真是小人,那咱的钱不就等于打水漂了吗?”他焦急得使劲搓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州吁乜视着石厚,被他的滑稽相逗得乐了起来,禁不住嬉笑道:“嘻嘻,爱卿放心吧。寡人早就琢磨过了,世上的小人其实比君子好打交道,既然收了钱,就得给办事。”
“万一他收了钱不办事又该咋弄呢?这不就便宜他了吗?”石厚越想气量越小。
“咋弄?寡人也不是吃素的,当然要弄死他啦!”州吁一挥拳愤慨地咆啸起来。接着,又猛一摆手,笑着说:“爱卿,放心吧。陈侯这货还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很虚伪。他既然收了寡人的钱,就得乖乖地往洛阳跑一趟,替寡人说说好话。这样一来,事不就办成了吗?现在,最关键的是必须耐着性子等消息。”
第二天上午,子睨急急忙忙地来到驿馆,笑眯眯地对石厚拱手说:“石大夫,请转告卫侯,二位君主的会晤已安排妥当。”他边说边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哎呀,太好了!”石厚一听高兴坏了,激动得连忙问:“子睨大夫,那么二位君主将在何时、何地会晤呢?”说着,又情不自禁地向子睨连连拱手。
瞧着石厚迫切的杆子,子睨拱手说:“石大夫,时间就在此时。地点嘛,因为敝国君主非常重视,要以最高的规格接待卫侯,会场被安排在了舜王庙——俺陈国的太庙。”
州吁听完石厚的汇报,笑着说:“爱卿,陈侯的盛情寡人难却呀,也就只好客随主便喽。”说完,他感觉良好地一挥手,得瑟不已地说:“走,寡人去会见陈侯喽!”
州吁一行人登上马车,跟随子睨驶出了驿馆,向着陈国的太庙驶去。石厚坐在马车上,远远地瞧见舜王庙的门口竖着一块大牌子,显得十分扎眼。来到了跟前,他赶忙走上前仔细端详,只见牌子上写着:“不忠不孝之人,勿入!”他看罢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满腹疑惑地回头问子睨:“子睨大夫,这牌子上写的是什么意思呀?”
子睨抬起眼皮,看了看神色紧张的州吁和石厚,漫不经心地说:“喔,这块牌子嘛,竖在此处已有几十年了。它是敝国先君的遗意,无非是想告诫子孙要以忠孝为先。”
听了子睨的回答,州吁与石厚对视了一眼,心里翻腾道:“奶奶的,吓了寡人一大跳。”他心中的鬼石头总算落了地。二人站在太庙的大门外,急急慌慌地整理好衣冠。
见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子睨笑着伸手示意道:“请卫侯与石大夫入内,敝国君主正在庙内恭候。”州吁和石厚点点头,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地迈开大步跨进了太庙。接着,子睨又伸手拦住随行的侍卫,笑眯眯地说:“诸位,请在庙外等候吧。”
州吁和石厚大踏步走进了太庙,远远地瞧见陈桓公正端坐在庙堂的正中央,两旁站满了陈国的文武大臣。于是,二人加快脚步,继续向庙堂走去。
州吁刚一跨进庙堂大门的门槛,正准备拱手给陈桓公施礼,忽然听见太庙的大门发出了“吱”的一声,庙门被关闭了。
他刚想回头看个究竟,猛然听见陈桓公扯起了公鸡嗓门,高声叫唤道:“天子有令,速将杀害卫桓公的乱臣贼子州吁与石厚立即给寡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