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公带着美人急匆匆地回了宫,一连三天他都没有上朝。群臣也都跟着欢天喜地,正好落得一个安逸。
第四天,他急急忙忙地结束了早朝,坐上步辇正要回寝宫。“君主,慢走!”他一扭头,看见相国笑嘻嘻地跑了过来,满脸堆笑问:“君主怎么样?还算满意吧?”
瞧着相国垂涎欲滴的样子,陈文公立即竖起大拇指,满面春风地夸奖道:“爱卿,果然非同寻常。你立大功了!”步辇已经起步,相国仍手扶步辇紧追不舍,他的心里顿时明白了。于是笑着说:“爱卿,甭急嘛。等寡人忙完了这阵,一定重重有赏。”
陈相国立即笑逐颜开,连声谦虚道:“为君主效劳乃臣的本份,绝不敢无功受禄。”
一年过后,蔡女果然不负众望,为陈文公又添了一个大胖小子。老来得子的陈文公真是喜出望外,当即封蔡女为蔡姬,还给小儿子取名叫陈佗。
平日里,他视陈佗如掌上明珠,拿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见陈文公特别喜欢小儿子,蔡姬的野心也开始一天一天地膨胀起来。她时常暗自琢磨:“世人常说:‘子以母为贵。’老娘如今正受着宠爱,君主又格外地喜欢佗儿,为什么不趁此良机为佗儿谋得一劳永逸的前途呢?”
可是,想着想着,她又禁不住叹息起来。“唉,女人总有人老珠黄的时候,不可能被君主宠爱一生一世。世上最不靠谱的人就是君王,最靠得住的人还得数儿子。只有儿子站住脚,当上了国君,老娘才可以‘母以子为尊’,终生享受荣华富贵。”
于是,她掰起手指头开始仔细地为儿子盘点起一个个潜在的劲敌。
“老家伙虽然妻妾成群,儿子成堆,但这并不可怕,最可怕的还是那个狗日的陈鲍。这货已被立为太子,是法定的储君。毫无疑问,佗儿将来如果要想坐上国君的宝座,就必须先摆平陈鲍。可是,如何才能摆平这货呢?”她一时感到无从下手。
她整天地苦思冥想,反复地琢磨:“要让儿子当上国君,首先得先当上储君,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顺理成章。可是,怎样才能拔掉陈鲍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呢?”
一天,她坐在宫里无所事事,一边瞧着争风吃醋的姬妃,一边琢磨着儿子的前程。“女人们争风吃醋,玩的是情感上的斗智斗勇。儿子要争夺储君,玩的可是政治上的斗智斗勇。老娘又该从何处入手呢?”
她仰头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猛然眼前一亮,兴奋得差一点叫出声来。“哎呀,老娘终于开窍了!”她得意地一撇嘴。“女人们争风吃醋,争的无非是君主。男人争夺储君,争的同样是君主。对啊,只要老娘拿下君主,叫他废掉太子,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但她仔细一琢磨,又感觉这并非易事,于是在心里轻声地嘀咕道:“陈鲍那货又不是三岁的小儿,年龄跟老娘差不多,不可能任老娘摆布。最要命的是他还培育了一群党羽,虽说羽翼尚未丰满,但也是一只长了羽毛的鸟,不会轻易就范。”
她斜靠在软榻上,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玉器,一边寻思着该如何行动。“常言道:‘要想攻其玉,必先利其器。’老娘拿下陈鲍,首先得把刀子磨快。但表面上却要搞好关系,尽量做到相安无事。等他放松了警惕,然后再寻机下手,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自从有了陈佗,陈鲍心里也多了一桩心事,隐约地感觉到这个小屁孩正对自己构成威胁。每当他听到父亲称赞陈佗,就越发地感觉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
他时常做着各种危险袭来的假设,但却又一一地被自己推翻。最后,只好在心中告诫自己:“老家伙如此宠爱这个妖精,对老子可不是什么好事?还必须多加防范啊!”
为此,他经常夜里做恶梦。他梦见陈佗变成了一条毒蛇,正缠绕在自己的脖颈上不停地吐着信子。“他娘的,随时都会给老子来上致命一口。”每次从梦中惊醒,他都狠狠地发誓道:“老子一定要根除这个隐患。”可是,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痛下杀手。
于是,只能日夜地琢磨除掉陈佗的办法。“奶奶的,明的不行,老子就来暗的!可问题是怎样才能瞒过老家伙的耳目呢?”这件事真让他伤透了脑筋。
他呆呆地看着地板,反复琢磨:“对陈佗动手恐怕不行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老子干的。毕竟投鼠忌器,搞不好就会弄巧成拙。万一触怒了老家伙,肯定要撸老子。不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忙活一场替人家做了嫁衣。”
他轻轻敲击着几案,继续琢磨:“干掉了陈佗,谁又敢保证其它兄弟不会蹦出来?留下陈佗,反而可以转移目标,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他又得意地笑了。
接着眼珠一转,寻思道:“可是,老子也不能碌碌无为地坐以待毙呀?”
想着想着,只觉得眼前一亮,他立即兴奋起来。“哈哈,老家伙既然好色贪婪,喜新厌旧,那老子就多搜罗些美女,供他享受。让他象脱鞋一样,将蔡姬踢入冷宫。只要蔡姬失宠,老子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瞧着太子忙碌着替自己四处搜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