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先祖确实厉害!”听到这里,田凭激动地一拍巴掌叫了起来。“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管仲可比地头蛇凶多了。只有以守为攻,才能做到进退自如。”
“凭儿,这些年你的进步不小呀。”田书高兴地捋着胡须夸奖起儿子来,然后又无不感叹地说:“唉,如果不是先祖睿智多谋,怎么可能智斗群狼在齐国站稳脚跟呢?”
得到父亲的表扬,田凭满心欢喜地催促道:“爹,快说说先祖是怎样智斗群狼的?”
田书抬起眼皮看着兴奋不已的儿子,一扬手说:“听好了,那就看看先祖是怎样临危不惧、随机应变的吧?这可是从木牍上学不到的东西。”说着,扭头扫视了田武一眼。
陈完不甘心就这样任人摆布。他悄悄地观察着管仲、鲍叔牙、宁戚、竖刁和公子开方的表情,虽然他们表情各异,但却都板着面孔,似乎正在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盘。“奶奶的,这些家伙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全都是些城府极深的人精,正在静观其变哩。”于是。他赶紧上前一步,躬身辞谢道:“谢主隆恩!臣学疏识浅,让君主错爱了。”
陈完这一手谦让着实令群臣倍感意外。一个个脸上堆满了疑惑。“嗨,公子完这货不是在惺惺作态吧?上卿之位虽说没啥实权,但却是官高位尊的好职位,谁不对它垂涎三尺、梦寐以求呢?面对这等美事,除非戆头才会不趋之若鹜,咋能轻言放弃呢?”
公子开方抿了抿嘴唇,轻轻咽下了流到嘴边的口水。心中嫉妒地骂道:“奶奶的,这货想干啥?当年老子带着重礼主动留下。可国君却连个上大夫都没有赏给老子,更甭说上卿了。这么多年老子全凭嘴巴甜,加上会舔沟子,好不容易才混成了宠臣。”
陈完的辞谢顿时让鲍叔牙觉得脸上放光。露出了沾沾自喜的神色。“老夫举荐的人准错不了,要不咋会谁都期盼着被老夫举荐?就是因为老夫有火眼金,能慧眼识珠。”“不会吧?公子完真对上卿无动于衷?”管仲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伸手揪了揪耳朵,心中迷惑地质疑道:“公子完不会是在作秀吧?那,他想演给谁看呢?”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既然他玩弄谦虚。那就让他如愿以偿吧。”
竖刁满面红光地对齐桓公说:“君主,公子完原来是一个傻瓜,根本不领您的情。”
“爱卿。此言差矣。公子完不是不领寡人的情,他这是在玩弄谦虚。”齐桓公知道竖刁想给陈完垫砖,于是一边给他递眼色一边调侃道:“他想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圣贤。”
“君主真乃一针见血!”不等齐桓公话音落地,管仲已经翘着大拇指走上前说:“君主英明,公子完辞谢说明他是一个明白人,知道自己离君主的要求还差得很远。……
“不会吧?常言道:‘人为名死。鸟为食死。’”齐桓公斜眼瞅着管仲,脑袋摇得跟铃铛似的。压根不相信他的鬼话。“这怎么可能?世上就没人能抵挡高官厚爵的诱惑。”
从齐桓公的眼神中,管仲完全读懂了国君的意思,于是赶紧为自己找台阶补充道:“君主,臣说的也未必就正确。咱可以当面问一问公子完,听一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管仲讲得道理,齐桓公于是扭头问陈完:“爱卿,难道你真是面对高官厚爵都不动心的圣贤吗?”他改变了一贯的说话方式,试图通过激将法激出陈完的真心话。
陈完心知肚明,知道众人心中都在打着各自的小九九。面对国君咄咄逼人的问话,他赶忙佯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诚恳地说:“君主,臣乃亡命之徒。如今来到齐国有幸得以免除各种劳役,早已是感恩不尽,哪里还敢接受啥子高官厚爵?”
齐桓公并不相信陈完的鬼话,于是摇晃着脑袋讪笑道:“爱卿,难道就这么简单?”
“确实就这么简单。”面对齐桓公的质疑陈完装出一副二缺相,一本正经地说:“君主,还有的就是臣一心只想报达您的知遇之恩,永远效忠君主,永远效忠齐国。”
“尻呀,公子完这货的脑袋恐怕灌水了吧?怎么会这么傻乎乎地缺心眼呢?”群臣听见陈完表白忠心,一个个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不停地犯着嘀咕:“这货未必也太直白了吧?简直肉麻得尿胀?喔,老子明白了,这货要不是二缺,那就是人精。”
听了陈完肉麻的表白,齐桓公禁不住“喔”了一声,不由得暗自得意道:“嘿嘿,寡人这一箭三雕的招术还真他娘的灵,果然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他捋着胡须一边观察群臣一边暗自庆幸道:“哈哈,不光试探出了公子完的人品与心思,而且也宣扬了寡人惜才的美德,同时还观察到了群臣的反应,掌握了人心向背。”
于是,他面带微笑地称赞陈完道:“爱卿果然是一位难得的贤才。”接着话锋一转,拼命往自己的脸上贴起金来。“你的壮举再一次证明了陈侯是多么的昏庸无能。”
听见国君的赞扬声,群臣赶紧随声附和道:“君主真乃明君圣主,自然是众望所归。陈侯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无能鼠辈,哪里能跟您相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