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田凭提到晏婴,田书的脸立即就唬了起来,愤愤地扬手说:“那货要知道了能不使绊?想当年,国君一高兴要赐给田武一个将军的虚衔,结果就是被他搅黄的。”
“奶奶的,这事俺也听说过,晏锉子真不是个好东西。”一提起往事,田凭气得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接着又问:“爹,您说晏锉子为啥总是与咱过不去呢?”
田凭的发问让田书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他抿了抿嘴唇,紧皱着双眉说:“老夫一直怀疑那货有神经病,凭白无故地整天在国君的耳朵边瞎叫嚣,说咱田氏会篡夺姜氏的君位。”说着,他猛地一拳砸在几案上,愤恨地骂道:“真他娘的岂有此理!”
“不过……。”田书的话猛然提醒了田凭,他刚想说话却又突然打住了话头,扭过头来环视着四周。见四周并无外人,这才压低声音神秘地说:“爹,据说当年厉公曾请周太史为先祖公子完占过卦,说公子完的第八代将要发达,甚至比在陈国还要发达。”
他边说边掰着手指头算,忽然惊叫起来。“爹,这,第八代不就是武儿这一代吗?”
田书眼疾手快,不等田凭叫出声来,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轻轻地厉声训斥道:“嚷什么嚷?难道想让满世界都知道咱家秘而不宣的秘密吗?真是忒沉不住气了!”
面对老爹的训斥,田凭一边频频点着头,一边挣扎着嗡声嗡气地请求道:“爹,快松开手。您老的劲太大,快把俺给捂断了气。”
“哟,都怨老夫一时性急。”听见儿子的请求,田书吓得赶紧松开了手。
田书把手一松开,田凭赶紧伸着脖子长喘了几口气,轻声叫道:“哎呀,差点就将俺给捂死了。”等喘完了气,他又谨慎地问田书:“爹,是不是咱家的秘密走漏了风声?让晏矬子有所听闻?”说完,两眼怔怔地看着老爹,等待着他的回答。
田书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几案,慢慢地抬起头说:“依老夫看,走漏风声的可能性很小。”说着,他瞟了田武一眼说:“即便是咱田氏子孙,也不是谁都知道这个秘密。特别是庶出的儿孙,许多人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嗨,俺知道了!”不等田书把话讲完,田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忽然叫嚷起来。
“你知道什么了?”田书十分不悦,连连摆手阻止道:“凭儿,甭喳喳呼呼的!”
“爹,俺知道晏矬子怎么会知道咱家的秘密了。”田凭并不理会田书,继续喳呼道。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看着毫无收敛的儿子,田书还是忍不住问道。
“嗨,肯定是矬子算的呗!”田凭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说:“爹,据说矬子能掐会算,而且八九不离十。”说着,他抬起眼皮神秘地解释道:“甭看矬子表面像个圣人似的,其实心里阴着哩。要不,咱几大家族都玩不过他,而且他还把国君玩得团团直转。”
“呔,不许瞎说!”不等田凭将话讲完,田书已经厉声呵斥道:“凭儿,怎么能这么说晏相国呢?连一点官场的规矩都不懂。”说着,他又扭过脸来对田武说:“孙子,你可不能像你爹那样信口开河哟。在官场上,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讲的。”
接着,他又笑眯眯地说:“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君主算是给足了老夫面子,连磕都没有打一下,就开恩答应了老夫的请求。这个侍卫的名额真可谓是来之不易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