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婴越发忧心忡忡,在这种场合下又不易表露出来,于是只好陪着笑脸说:“君主,陈宣公怎么能与您相提并论呢?他看见陈完和其他侄儿一个个风华正茂,心里难免感到不寒而栗,生怕江山坐不牢稳。……”
晏婴还没有讲完,齐景公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货不会是在杞人忧天吧?”
“可不是嘛?”看见国君听得高兴,晏婴赶紧附和道:“于是,他便开始自我安慰道:‘寡人何必要自找苦吃呢?如今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就再等一等吧。”
“嗨,陈宣公掌控全局的能力真的不如寡人。”齐景公听晏婴这么一说,立即将手一扬得意洋洋地撇着嘴说:“陈宣公这货终归是缺乏魄力啊!就这么一点小事竟会如此地犹豫不决?简直他娘的小肚鸡肠,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国君满脸的蔑视,晏婴赶紧摇晃着大脑袋解释道:“君主,在陈宣公眼里手心手背毕竟都是肉嘛。他想既然已经立了太子,何必还要再节外生枝废掉重来呢?”
“那,还用得着犯什么心结呢?”齐景公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咧着嘴说:“打消废太子的念头不就结了?瞧他那犹豫不决的样子,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晏婴表情无奈地呶了呶嘴巴说:“君主,陈宣公虽然不想节外生枝废掉太子,但他却管不住别人的贪婪啊!常言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既然有了废太子的歪念头,就难保别人不惦记、不捣鼓,很多事情本来就是人为地捣鼓出来的呀。”
“哈哈,寡人明白了。”齐景公看着晏婴不敢明说的表情,一扬下巴笑着说:“爱卿,这就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呀。”说着,神秘地一笑,问:“是杞姬惹事了吧?”
晏婴赶紧竖起大拇指,连声奉承道:“君主高明,果然是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根本。”他仰头看着满面春风的国君,接着又说:“君主,杞姬发现了陈宣公的心结,哪里还忍得住贪心?很快,她便想着点子节外生起枝来了。”
齐景公春风得意地将手一摆,不以为然地说:“爱卿,女人玩的都是老套路,一点创意都没有,无非是使出浑身解数与老公闹呗。把老公闹烦了,也就达到了目的。”
瞧见国君没有多大兴趣,晏婴担心国君不喜欢听下去,于是赶忙向前凑了凑身子,脸上露出神秘的表情说:“君主,女人嘛,一开始当然是闹腾老公啦,杞姬也不例外。”说着,又故意加重语气说:“可是,效果却不佳,陈宣公似乎并没有把闹腾当回事。”
“若是寡人压根就不会把这种闹腾当回事。”齐景公抬起眼皮看了晏婴一眼,满不在乎地说:“作为国君后宫的姬妃多着哩,哪一位不想挖空心思来闹一闹?如果一闹寡人就满足她们的要求,那寡人不就成她们的奴仆了?那还了得呀?”
“嗨,君主,在这方面您确实比臣经验丰富啊!”听国君这么一讲,晏婴一拍后脑勺笑着说:“果然是不出君主所料,陈宣公思前想后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便咬紧牙关始终都没有答应杞姬的要求。”
“爱卿,寡人看陈宣公的德性最终很难架住杞姬的闹腾。”齐景公端出一副具有先知先觉的架势,摇晃脑袋笑着说:“寡人看杞姬并非穰茬,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齐景公话音一落,晏婴立即翘起大拇指笑着说:“正如君主所料,见陈宣公没有什么反应,杞姬经过左思右想,决定改变策略。她要使出绝招来个破釜沉舟,非要置太子陈御寇于死地不可,于是决定给陈宣公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呵呵,好厉害呀!她是怎么霸王硬上弓的?”齐景公眼睛猛然一亮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