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拍马屁呀!”晏婴急得带着哭腔辩解道:“臣是真心实意地赞叹啊!”
“嗨,你就甭往脸上贴金了。”齐景公怪异地瞟了瞟晏婴,十分自信地说:“爱卿,在寡人眼中这就是在拍马屁。不过,这种诚心诚意的马屁拍得寡人心里很舒服噢。”
“那,梁丘据和裔款之流呢?他们也属于诚心诚意地拍马屁吗?”晏婴心里难以接受国君给自己的定位,忽然想起了梁丘据和裔款,于是愤愤不平地问道。
“哦,他们当然也是在诚心诚意地拍马屁啦。”齐景公看着愤然的晏婴,想了一想,然后又笑眯眯地说:“不过,你与他们的目的不一样,你是为公,而他们却是为私。”
“哎呀,老夫这不是在没事找事吗?”晏婴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不再吭声了。静心地想了一想,又感到很欣慰。“在国君的心目中,老夫与奸侫小人毕竟还是有区别。”
晏婴正胡思乱想,忽然又听见国君的问话。“爱卿,陈跃当上国君之后,真没有加害陈完?”晏婴赶忙抬起头认真地回答道:“君主,由于陈林和陈杵臼的掣肘,他真没敢加害陈完。”看着国君连连摇头,他又解释道:“当然,陈跃也看清了陈国人的嘴脸。”
“陈国人什么嘴脸?”齐景公紧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哎呀,看来国君并不懂得树倒猢狲散的道理呀?”晏婴只好淡淡一笑说:“君主,陈厉公被蔡总管勒死时陈完还未满六岁,又随蔡姬居住在蔡国,陈国人自然不会拥戴他。陈跃一看并没有人追随陈完,杀他只会给自己脸上抹黑。于是,……”
“奶奶的陈国人,一个个都是他娘的滑头鬼。”不等晏婴把话讲完,齐景公已经愤恨地骂了起来。“看见陈完年幼,一扭屁股全都投靠了陈跃,真不是鸟玩艺儿!”
看着愤愤不平的国君,晏婴赶忙凑上前宽慰道:“君主,请不要这么生气。毕竟,陈厉公也是通过耍阴谋诡计篡的位。为了达到目的,他假借厉鬼州吁做文章,大开杀戒,一口气杀死了子针、子睨等朝中重臣。毫无疑问,陈国人早已跟他结下了仇怨。”
“唉,真的是冤有头债有主、一报还一报呀!”齐景公摇着头感慨道:“做孽的结果让陈跃捡了便宜,没费一点狗屎劲,顺理成章地赢得了国人的拥护,当上了国君。”
晏婴赶忙跟着点头说:“君主言之有理。陈跃捡漏当上国君,就是后来的陈利公。”
“哦,那他的结局又将如何呢?”齐景公并不关心谁当国君,一心只想猎奇。
晏婴正准备继续住下讲故事,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通禀官的声音。“君主,田开求见。”
“嗨,这个时候还求什么见?”齐景公一边诧异地问,一边伸长脖子往路寝台下望。接着又抱怨道:“寡人好不容易才抽出点时间补习历史,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晏婴忙转过身,本想将通禀官打发走,却见通禀官又躬身拱手禀报道:“君主,他要臣务必回禀君主,说他又发明了一种新奇的围棋定式,想请君主欣赏和指正。”
“哈哈,这货还真的挺专研,竟然想出了新奇的围棋定式。”齐景公禁不住啧啧之语起来,一扬手,高兴地发了话。“哎呀太好了,那就叫他前来拜见吧。”
晏婴望着通禀官离去的背影,仰头不解地问国君:“君主要在路寝台上对弈吗?”
“哈哈,鬼才会在这里与他对弈!”齐景公看着纳闷的晏婴哈哈大笑起来。
“那,您为啥还要宣他上来呢?”晏婴吃不透国君的心思,于是试探着问道。
“哈哈,让他爬爬高台呗!”齐景公笑呵呵地一挥手说:“爱卿,跟寡人从另一面下去。”说完,迈开大步走下台阶,边走还边催促道:“赶快跟上,寡人的尿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