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过奖了。徒儿再怎么努力,与您相比,永远都是小巫见大巫。”白飞飞也很高兴,这么多年只凭自己的努力,得到的进步,终于没有辜负他师父的厚望。
可是,高兴之下,却又带着无尽的酸楚。
那是他的师父,倾囊相授于他,才让他在江湖行走十余年,还能够活着。
当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正是如此的大恩大德,此时,却成了对立的敌人。
想着想着,白飞飞的双眼,又变得有些湿润了。
“好徒儿,为师知道你的心思。再回到刚才我说的话,此时的我们各为其主,不要再拖下去了,会被人笑话的,动手吧!”术通略的心里,自然同样也是无尽的酸楚。
“动手?”白飞飞猛然一愣,他忽然才发现,残酷的现实,还是挡在他的面前,让他无法逃避。忽地,白飞飞像是一头爆发的猛兽,向天怒吼一声,“我恨啊,我恨!”
随着白飞飞这仰天一声大啸,原本束在一起的长发,散落开来。
台下的围观者们,一头雾水。这个与白家断绝关系的白家大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何这样纠结自己?
又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的进退不是?
只是一个年仅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啊,别人都有着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而白飞飞这个可怜人儿,头发却早已经变得花白。
浓密的长发中,竟然找不出一根黑丝。
白发随着汹涌的气势,在呼啸的狂风中翩翩起舞。
就算不知道白飞飞身上的故事,当那些围观者们,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年轻人,以及听这个年轻人刚才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啸,竟然觉得有些酸楚。
是这个年轻人太可怜了吗?
何止是可怜,分明是可怜至极!
假如有来生,白飞飞甘愿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平平静静的度过一生。
我恨啊,我恨!
这一声长啸,久久激荡在所有人的心中。
就连一直冷若寒冰的吕香儿,一双美的令人窒息的眸子里,也有了一些湿润。
吕香儿或许是铁石心肠,或许心中只剩下仇恨。可她不傻,她知道这么多年来,白飞飞对她做了什么。
而现在这一句我恨,吕香儿自然更能清楚地感受到,白飞飞内心中的痛苦与挣扎。
是谁将一个年轻人,逼成这样的?
吕香儿没有指责自己,因为她以为将白飞飞逼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不是她,而是那个人面兽心的白君爵!
一股淡淡的杀势,从吕香儿体内迸发而出。
“白君爵,不得好死!”
这是吕香儿内心呐喊出来的声音,她也恨,恨之入骨!
可是,时机还未成熟之前,吕香儿不会冒然动手。
整个吕家,就只剩下她一人。她若是有了什么闪失,还怎样重建吕家?
所以,她不是为自己活着,而是为整个吕家活着。
或许,早在十余年前,她就死了。
只是一个为了吕家而活着的空囊,如行尸走肉一般。
嗖!
决斗台上的白飞飞,化作一道黑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被他握在手中的大刀,此时也早已经是光芒大涨。刺眼的光芒,令人不敢多看一眼。
白飞飞没有目标,他只是想发泄。
握在手中的大刀,被他狂舞着。一道道犹如实质的刀芒,爆射而出。轰碎了山石,折断了树木,刺痛着每个人的心。
疯了,白飞飞真的疯了。
披头散发,双眼浑浊。在他的眼里,貌似只有压抑了多年的不公。
他恨,却不是恨谁,只是恨这天,为何给他安排这样的一生?为何不能像平常人那般,安安静静过一生?
术通略担心,他担心唯一的爱徒,走火入魔,真的变成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只见术通略身形一闪,追上发了疯的白飞飞。想要一击将白飞飞打昏,让白飞飞平静下来。岂料白飞飞手中挥舞的大刀,一道刺眼的刀芒瞬间而至。
术通略一个不小心,被伤到大腿。
不过好在他稍稍斜了一下身子,不然的话,恐怕右腿就要被斩断了。
术通略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冲到白飞飞身后。全力挥出一掌,成功将白飞飞打昏。
昏死过去的白飞飞,自然也是变得平静下来,落入术通略的怀里。
看着这个受尽折磨的爱徒,术通略的心里,当真犹如受到万箭穿心般,疼痛难忍。
事出有因,可是追究来追究去,到底又是谁的责任?
所以,术通略并未将所有的原因,全部归根在吕香儿身上。看向台下的吕香儿时,也只不过是略带着一些怒色。
亲眼看着一个对自己付出那么多的男人,被折磨的近乎发疯。吕香儿看在眼里,总会有一些动容吧?
岂料,吕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