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力薄,想要振兴门第,只怕难呢。”
柳凤臣没作声,徐景焕说得对,沈家是自傲,自傲便意味着人缘不好,人缘不好便常有小人陷害,再加上沈家这一辈的确只有一个沈望秋能支撑门第,若是妻族得力,也能轻松一些。
徐景焕趁机又道:“我舅舅也是读书人,岑家的门风你大可放心,我表妹性情温柔,贤良淑德自不必说,也不是那等爱名利的,不然京城里多少有钱有势的高门大户说不得,怎么就看中了沈望秋呢。”
柳凤臣道:“你就是夸成一朵花儿。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罢了,我且和望秋的爹商议着。若是愿意,那再说这事。”
徐景焕知道柳凤臣的意思。这便是愿意从中说和的意思了,便带着岑江离开了。
岑江还颇为忐忑呢:“你对柳先生如此无礼,我还以为要坏事呢。”
徐景焕笑道:“表哥不知道,这些狂士,你越是对他尊敬,他越是不理睬你,你对他不讲规矩。他反而高看你一眼。”岑江一想刚才的情况,还真是,便笑了。
柳凤臣自己孤傲,对沈望秋这个外甥还是不错的。再加上这门亲事也是和徐家沾着亲戚,徐家的家风他是不能否认的,而且有徐景焕在一日,徐家便能兴旺一日,这日子也不差了。
沈望秋的父亲沈老爷对柳凤臣的话很信服。立刻便答应了,可柳凤臣的妻子柳太太却要替外甥相看相看岑寒,等事情传到沈望秋耳朵里时,沈望秋便找到了柳凤臣,有些不大乐意。柳凤臣道:“你也别固执了,想想你爹,想想下头的弟妹,又不是逼着你杀人放火。”
柳太太安慰道:“若岑姑娘是个不好的,我们也不能答应。”
沈望秋道:“姨妈,不是我不同意,实在是觉得有攀附之嫌,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柳太太道:“名声能当饭吃?像你姨夫似得一家人吃不饱就好了?”沈望秋便不说话了。
柳太太提出相看,岑家也愿意了,正好徐老太太和徐大太太要去拜佛,便一起约在了广宁寺见。
岑寒却毫不知情,只当是去寺里玩了。
两家人“偶遇”,柳太太看岑寒,容貌秀丽,举止大方,说话爽利,倒是当得起沈家主母的身份,再加上岑太太为人和善,岑老太太也不是那等尖酸刻薄的,便暗暗点头,觉得是一门好亲事。
岑家和沈家这边的亲事还没定,那边又是杨敏之的亲事,杨敏之如今虽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可在杨家仍然是庶子身份,再加上杨四奶奶刻意弹压,婚礼并不是怎么热闹,蒋家能力也是有限。
可徐景焕诸人存心给杨敏之出气,贺礼一个比一个丰厚,映衬的杨家那几桌喜酒越发寒酸,把允国公气的要命,把杨四奶奶叫过去骂了一顿,可已然这样了,也就没法子了,杨敏之的婚事倒是带了一丝仓促。
杨家办喜事,徐家除了送贺礼外,只有徐景焕徐润安去喝了喜酒,回到家里时,家里却是一片喜气洋洋,这才知道是谢芝兰有了身孕,徐润安十分惊喜,坐在谢芝兰旁边问她可有不适,徐老太太和徐大太太都十分高兴,觉得去寺里一趟也没白去,这不,谢芝兰有了身孕,谢芝兰也是松了一口气,眼见着婉姐儿大了,晏静宜也生了儿子,她真怕给比下去。
晏静宜却也在暗暗羡慕谢芝兰,他们夫妻恩爱,三年抱俩,自己自打生了茂哥儿却还没和徐景焕同房过,徐景焕是不在意的,把心思都放在外头的事情上,每天回来倒头便睡,晏静宜也不好意思提。
晚上回到房里,晏静宜把徐老太太交给她暂管的账本收好,看徐景焕在逗茂哥儿,温声道:“教奶娘抱下去吧,小孩子不能熬夜。”
徐景焕笑道:“我看他倒是有精神。”
又满怀期待道:“婉姐儿聪慧,早早的就学会说话了,如今也能慢慢走路了,茂哥儿想来不差,等满三岁便开始启蒙,五岁的时候正式念书,七岁的时候再请个拳脚师傅学两招,能强身健体也能防身,等到十五岁便叫他下场考试,再不济,二十五岁前也能中进士吧,到时候我也才四十多岁,该帮的能帮一把,等到再往后,就要靠他自己了,下头的弟弟妹妹也要他照顾了。”
晏静宜笑道:“听夫君这么一说,养孩子倒是十分容易了,别忘了还要娶妻呢。”徐景焕道:“到时候你看着挑个贤惠的不就成了?”又逗了一会孩子这才叫奶娘抱走。
夫妻俩熄了灯躺在床上谁都没说话,晏静宜鼓足勇气握住了徐景焕的手:“夫君……”
徐景焕却猛的翻身做得起来,懊恼道:“差点忘了一件大事。”他连声叫人进来点灯,穿了衣裳往徐老太太那儿去了,留下晏静宜张口结舌,半天没说出话来。
徐景焕是真的忘了一件事,他每天睡觉前都要把一天的事情回想一遍。这一回想便回想到了一件没做的事,今天在杨家喝喜酒,遇到了何秉书。他说何阁老给他说了一门亲事,让他娶芙蓉郡主。可他并不愿意,却也没办法反对,想请徐景焕帮着说说。
祖母早就筹谋着何秉书的亲事了,不说是天之骄女,也是名门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