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一下,里面的笑闹声立刻停了下来。
徐妙筠朝伯让吐了吐舌头,乖乖的坐好,让绣娟等人进来服侍,伯让笑着躺在床上看着她,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两个人安安生生坐在炕上吃了晚饭。
晚膳端上桌,清一色都是对孕妇好的菜色,伯让不住给她布菜,徐妙筠现在的饭量是以前的两倍。伯让怕徐妙筠饿着了,又怕她进补过度,到时候难产,十分矛盾,后来问了安嬷嬷,说等到快生的时候再控制饮食也不晚,如今最要紧的是进补,这才放下心来让徐妙筠吃。
别人怀孕反应都很大。可徐妙筠什么感觉都没有,自打满了三个月,安嬷嬷就打起精神时刻预备着她孕吐的事,可她却好好地,一点事都没有,能吃能喝能睡,连觉得不舒服的时候都很少。倒让安嬷嬷英雄没了用武之地。
一眨眼便到了冯贞贞出嫁的那天,伯让和徐妙筠的贺礼都要在这一天送到,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也是给冯家脸上添光,要是给的早的或者晚了,知道的人不多,这所谓的恩赏也只能冯家自己关起门来高兴了。
徐妙筠送的金银首饰和摆件倒还寻常。伯让那加盖了玉玺的天作之合四个大字才真正让人羡慕,毕竟是御笔亲书,这是多大的颜面啊,冯家上下都觉得很长脸。
徐老太太一早带着徐大太太谢芝兰和徐静含过来了,冯贞贞没有兄弟,冯逸荃便托了徐润安徐景焕并唐家兄弟镇场子拦门,新郎迎亲照例是要受刁难的,这也是一个向大家展示新女婿才华的好机会,因此许多人都围着看热闹。
徐润安和徐景焕商议了,因为冯贞贞毕竟不是自家姐妹。若是出的题目难了,真的把新郎难为住了,这长脸的事就变成了丢脸的事,最好出些简单的题目,徐景焕道:“那就交给大哥吧,到时候我只管瞧热闹。”
徐润安郁闷了,合着谁的主意谁负责出头了,那边徐景焕已经和唐翼然说起话来。唐翼然正抱怨董子澄呢:“也不和我说一声就回去了。”
徐景焕解释道:“事情太急了,耽搁不了,这次回去,只怕没三四个月回不来。”唐翼然道:“那张大哥娶妻的事不是也赶不上了?”
徐景焕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又问唐翼然张飒的续弦如何。唐翼然道:“我也没见过,只是知道姓岳,我娘说是个十分贤惠的人。”又说起杨敏之:“他不也要成亲了么,眼见着一个个都成亲了,独我还没个着落。”
徐景焕笑起来:“你还怕找不到人?”
唐翼然叹气:“妻子好找,知己难寻哪。”
徐景焕笑着没说话,知己自然难寻,想要和知己成家过日子,时间长了,柴米油盐的烦琐事一多,再好的知己也变得不是知己了,到时候反倒成了怨偶,又想起自己和晏静宜,不管怎么样,不就是一起过日子么?
晏静宜不提以前的事,他也不提,说话也是围着孩子,围着日子转,他觉得挺好,反正比以前吵吵闹闹的好。
那边徐润安和唐旭商议着出了五个谜语,都是很简单的,唐旭笑道:“若是这样的都猜不出来,那可就没法子了。”
等到贺澜生来迎亲,徐景焕特意瞧了一眼,相貌俊秀文雅,一看便知是个白面书生,身材修长,气质儒雅,穿着一袭喜袍,真有几分姿容翩翩的感觉。
待到徐润安把谜语念出来让他猜,头几个还好,最后一个却卡在那儿了,徐景焕忙去看那谜语,心里觉得奇怪,不是什么难的谜语呀,可贺澜生硬是没猜出来,面色十分尴尬,徐润安悄声道:“快点想个法子,总不能叫人下不了台。”
那边唐翼然和唐旭还在起哄:“新郎官猜不中,这新娘子可不能带走。”
贺澜生脸涨得通红,围观的宾客也察觉出几分不对来,徐景焕想了想,叫人突然点燃了鞭炮,鞭炮声把贺澜生吓一跳,也把众位正等着听答案的宾客吓了一跳,鞭炮声中,徐景焕大声道:“新郎官猜对了,快点把门打开吧。”
唐翼然正被鞭炮声吓得掏耳朵呢,闻言道:“答案是什么?我可没听见。”徐景焕白了他一眼:“没听见拉倒。”
为难新郎官不过是个俗礼,鞭炮声一响,大家也就当热闹似的看过去便罢了,只有贺澜生知道徐景焕是替他解围呢,脸涨得通红,十分难堪。
贺澜生一介寒门子弟,也没什么亲戚故旧,来的多是翰林院的同僚。还大都是看着冯逸荃的面子,再加上娶亲的宅子也是冯家买的,大家话里话外都是夸贺澜生有福气,娶了个好妻子。
冯贞贞是冯家独生女儿,说句难听话,将来几位老人去了,这家产不都是冯贞贞的?而冯逸荃官场上的那些人脉和关系,不都是贺澜生的?没有不羡慕的。
贺澜生的寡母贺太太在冯家住了一阵子。受了冯家照顾,如今又娶了冯贞贞做儿媳妇,也是没想过的事,又是惊又是喜,倒是把喜事操持的热热闹闹。
那边冯太太嫁了孙女儿,心里十分舍不得,和徐老太太说起话来。别人也不敢打扰,冯大奶奶便拉着徐大太太说话寒暄,徐静含则被唐囡囡拉了去,唐囡囡满脸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