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又是苏阁老的同窗,也是咱们这边的,何文远左右摇摆不定,情势于我们已经不利,如今新入阁的梁阁老又是端王推荐的,只怕以后的日子难了。”
张飒笑道:“事情不是人多就办得成,人少就办不成的,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不愁大事不成,你看,如今旨意未发,敏之就把消息给我们递了出来,我们就能提早应对了不是?”
杨敏之没有做声。
徐景焕到底是说服了他,他是私生子,从小因为父不详不知道受了多少屈辱,后来好容易被生父认回,却又是指望着他光耀门楣才认得,母亲委身为妾侍,在府中每日受嫡母的诘难。
父亲又是个好色的,见母亲人老珠黄便不放在心上,他觉得还不如在府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好过,可一个孝字压在他头上,祖宗家法也压在他头上,更何况,母亲也希望他认祖归宗,杨敏之只得再三忍耐。
想到母亲吃得苦,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那些欺负过母亲的人都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也是因为这样,当徐景焕提出助他一臂之力得到允国公府的爵位时,他没办法不心动。
徐妙筠一口气跑回内宅,吓得手软脚软,生怕徐景焕后头跟过来教训她,银杏也战战兢兢发的:“姑娘,若是少爷要动家法怎么办?”
徐妙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也不知那些人有没有认出自己是女子,认不出来就罢了,若是认出来,一顿打铁定跑不了,她当机立断,换了衣裳,立刻去了徐老太太的院子。
徐老太太正听徐沛凝说隔壁邻居的闲话,笑呵呵的,见徐妙筠脸色苍白跑进来,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徐妙筠挤进老太太怀里:“祖母救我,我闯祸了,哥哥一会要打我的。”
徐老太太见她吓得这样,不像是小事,正色道:“是偷偷跑出去玩被抓住了还是和谁打架了?”
徐妙筠只是摇头,哭丧着脸把刚才的事说了。
徐老太太忍不住笑起来,徐沛凝笑道:“我说前几日针线房要宝蓝色的缎子,大哥二哥甚少穿这样艳丽的颜色,竟是做给你的,你也是,关起门自己乐乐就成了,还敢跑出去招摇?”
徐妙筠趴在徐老太太怀里不说话,很是畏惧。
徐老太太笑着安慰:“好了好了,一会我说他,不叫他说你。”
哄了好一会才好了,等吃过晚饭,正说着话,徐景焕来了,徐妙筠吓得又钻到徐老太太怀里。
徐景焕忍着怒气瞪着徐妙筠,徐老太太道:“事情我都知道了,虽说妙筠穿着男装到处跑不应该,可毕竟是在自己家,我叫人不许说闲话就是了。”
徐景焕忍不住道:“祖母不知道,当时书房里还有安成郡王,张飒,杨敏之好几个人,都眼睁睁瞧着,他们可不是傻子,自然都认得出来,面上不说,暗地里可不笑话?我还想着到时候可以托他们帮着说媒,若是他们先看轻了妙筠,这亲事还能说到什么好的?”徐老太太眼中精光一闪:“杨敏之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