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哥儿点头:“如此就请母亲做主吧。”
晏静宜松了口气,道:“那就得了空就告诉你姑母,让她赐婚便是。”
茂哥儿忽然看着晏静宜,让晏静宜觉得奇怪:“怎么了?”
茂哥儿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母亲和姑母不甚亲近,除了逢年过节的请安,母亲从来没见过姑母。”
晏静宜面色一僵,勉强笑道:“母亲这是为了避嫌,你姑母在宫里也不容易,若是常常见面,不知道那起子小人会怎么说闲话呢。”茂哥儿听出了晏静宜的搪塞之意,点点头,没有追问。
他从很小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母亲和姑母是有隔阂的,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若说为了避嫌,大伯母也时常带着两个堂姐妹进宫去寻姑母说话,姑母都是极高兴的,可就是不见母亲过去,就是在家里,母亲也鲜少提起姑母,就是父亲提起,也时常搪塞。
他心里是个存不住问题的,第二天便得了空去问效贤知不知道,效贤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你要想我告诉你,得先帮我一个忙才是。”
茂哥儿看了他一眼,道:“是后宫的事?”
效贤连忙点头,苦着脸道:“只一个萧妃便闹成这样,若是等到来年选秀,还不知会怎么样呢,我自觉也没亏待她,她怎么就变成这副爱拈酸吃醋的样子了呢。”
茂哥儿是知道内情的,道:“姑母怎么说?”
效贤道:“母后说我让她丢脸了,我岳母是她的好姐妹,却因为我的关系让她们姐妹不如以往亲密无间,心里十分感伤,让我好好对盼姐儿。”
茂哥儿道:“萧妃毕竟是在皇后之前进宫的,体面不凡,皇后自然介意,如今你把萧妃送去奉颐园,好像生怕皇后迫害她似的,只怕皇后心里更不舒服。”
效贤有些恼意:“她心里不舒服?那我心里还不舒服呢,她三年无所出,我何曾说过什么,皇祖母那么大的年纪了,整天念叨着子嗣的事,伤心了拉着我的手直哭,我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要是一辈子不能生,我难道就断子绝孙不成?母后说得对,要赶紧选秀,如今最要紧的是子嗣,她要不舒服,就让她不舒服去,只要她安安分分的,我也不会夺去她皇后的体面。”
茂哥儿道:“你既然有主意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效贤愁眉苦脸的:“我这不是心烦,想找个人抱怨抱怨么。”
还没叹两声气,见茂哥儿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等着他兑现诺言,干笑两声:“其实你问的那事我也不大清楚。”
茂哥儿道:“嫂子和小姑子不和,还能为了什么?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能猜到几分,只是不甘心,想问个清楚罢了。”
效贤道:“这事还真的不能说得清楚,谁对谁错也无从分辨,反正也没打起来,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不挺好的?”
茂哥儿白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容易,有本事你也在皇后和萧妃的事情上糊弄,看你还是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
茂哥儿的婚事有了徐妙筠做主,很快在年底就定下来了,等着来年的端午节便可办婚事,而重头戏便是开春的选秀。
皇帝年轻有为,英俊不凡,多得是人家想把女儿送进宫搏一搏荣华富贵,更何况如今皇后无所出,萧妃也无所出,谁要是生下了皇长子或者皇长女,那体面可就不一般了。
选秀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盼姐儿瞧着刺心,几日煎熬下来,就病倒了,效贤听说后去凤仪宫看她,看着盼姐儿脸色灰白躺在床上,心里只觉得疲累:“太医说你是五内郁结,萧妃不在,谁又给你气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