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雷心里也够窝火的。忙活了一年了,他好不容易回了趟家,正在吃团圆饭,值班参谋就打来了电话,说省军区副司令员常胜利在环海,而且被人打了,现在应急大队都出动了云云。一听这话,姜春雷哪还有心思吃饭,马上调出军分区的警卫部队吗,迅速开了过来。
负责警戒的队员们仔细地瞧了瞧,才大手一挥,道:“姜司令请进!”可姜春雷虽然进去了,他的随行人员却被拦了下来。
姜春雷身后一个军人大步上前,大声道:“我必须进去,我是环海军分区的警卫处长,我的工作是负责我们首长的安全!”
“不行!”应急大队的队员斩钉截铁的拒绝道:“没有省军区签发的特别通行证,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岂有此理!”军分区的警卫处长急了:“我的职责是保护首长,任何阻拦我的人都会被视为敌人,我会采取任何可能的手段!”
“这不是老胡嘛,脾气不小哇!”年轻上尉徐雷闻声赶了过来,皱眉问道:“怎么的,瞧你这架势是要硬闯啊!你们警卫处的,是不是想跟我们应急大队练练!”
“练就练,谁怕谁!”军分区的老胡也急了,眼睛一翻:“说,怎么练!”
应急大队是全省的王牌部队,也是最精锐的部队,归常胜利副司令员直接指挥,所以徐雷简直能当起大队的大半个家。
应急大队的队员,才是真正的职业军人,服从命令是他们的最高准则,而且上至正副大队长,下至普通战士,大都是榆木脑袋一根筋的死忠愚忠之人,就听老常一个人的话,没有副司令的命令,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不给面子。
可军分区的警卫处也不是省油的灯,也是聚集了整个军分区的精干力量,也是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
这两只王牌部队扛上了,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姜春雷摆了摆手,制止了胡处长,吩咐他道:“马上在应急大队外围再布一道警戒线,一定要保证省军区首长的安全!还有,一定要服从应急大队的管理,一切命令听指挥,明白吗?”
老胡虽然一肚子不满,但首长发话了,不能违抗命令,只能不满地翻了徐雷一眼,安排去了。
姜春雷费尽周折才来到常胜利喝酒的小铁皮棚子面前,大声道:“报告,环海军分区司令员姜春雷奉命到达,请首长指示!”
徐雷则抱着肩膀在一边冷笑,他太了解自己的首长了。这位老人家年轻时就一直做军事主官,从没干过副职,对于敌人向来有仇必报,从不隔夜,脾气火爆那是出了名的,在军中混了个“常大炮”的外号,而且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对于自己的下属要求很严格,但也仅限于他自己,要是别人想动,门儿都没有,说穿了,就是护犊子。
他老人家孤身来环海看望战友,战友的栖身之地竟要被强迁,自己还被当地一个小混混打了耳光,这种事老人家表面上是不好计较的,但心里的邪火却大得很,你姜春雷做这军队系统的地头蛇,如何摆平这一切,让自己的老领导高兴起来,这就要看他姜春雷的政治智慧了。
但不管怎么说,老爷子现在心里很窝火,给他姜春雷点颜色是免不了的。
铁皮棚子里常胜利和赵大爷相对而坐,围着个小火炉,就着花生米、猪头肉和拌鸡架几样简单小菜,推杯换盏,谈兴正浓。铁皮棚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姜春雷的话老爷子当然听了个一清二楚,可他却没事人一样,理都不理。
姜春雷一脸尴尬,重新报告,可棚子里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徐雷一脸冷笑,姜春雷手足无措,心里益发地慌了,看来老首长这次是真的发脾气了。
不大功夫,环海市公安系统的一哥何智建也来了,之后是整个环海的老一,环海市委书记周文也带着一大帮随行人员到了,九个常委一下子到了七个。
周文、何智建自然都尝到了应急大队的苦头,相视苦笑,无可奈何。
他们自然也报上了名头,只可惜,常副司令一概不给面子。
当周文到后,老爷子总算是说了句话,只是很不满的说道:“老子现在只想喝酒,什么人也不见,你们都回去吧!”
就这样,常老爷子在铁皮棚子里喝酒,环海市的几个头面人物尴尬地站在雪地里陪绑,可谁也不敢乱说乱动,生怕火上浇油。
赵大爷有点看不过去了,捅了捅常胜利,道:“我说常大炮,你再这样,就把环海的人都得罪光了,还让不让老哥哥我在这儿混了!”
老常嘴一撇,一脸不屑的说:“这破地方,有什么可混的?我这次来就是接你走的,当年的老战友日渐凋零,我怎么能再让你受苦!老哥哥,我是这样打算的,你先在省军区的干休所先休息一段,至于级别、待遇的事,容我慢慢研究。”
赵大爷一听乐了,不禁调侃道:“我说老常,这事你想多了,我在这修鞋挺好的,自食其力,跟街坊们都处得不错,这里的人虽然穷,但民风淳朴,暂时还不能想离这个地方。”
老常忽地想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