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关门睡觉,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自然是给萌萌睡的,小呆毛睡在她里侧,呼吸均匀,凯尔变成原型趴在地上,几乎占据了床以外的整个空地,乐其钻到床底下假装自己已死,桑桑和枯荣不用睡觉,负责守夜,唯有瑞彦怂兮兮的窝在墙角,眼巴巴的望着萌萌。
萌萌面无表情的抱着小奶猫躺在床上,完全无视了他殷切切的眼神,瑞彦觉得自己有点冤,他不也是为了套话才故意那么说的么,毕竟作为一个方外的道士,他对这个世界真心不熟,阿飘又不在,全团就他一个正常人,而且那沈岸一身正气,看起来还是满靠谱的,最重要的是,他们目的地相同,不趁着现在拉拢拉拢,难道等着明天各奔东西么。
瑞彦觉得光靠自己一个人,估计还没到帝都,他就已经被这一团的蛇精病给折腾成深度深井冰了。
随着萌萌入睡,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瑞彦委屈的瘪嘴,哭唧唧的闭上眼睛,入睡。
除了外面负责警戒的守夜小队,整个别墅都陷入了沉眠,大厅里那些被小奶猫弄得一睡不醒的幸存者已经被清理出去,剩下一地的迷彩睡得横七竖八,鼾声如雷。
凌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警戒人员的眼皮子都在打架,沈岸却突然醒了过来,他一时间还有点懵,仰躺在地板上,他却觉得背部的感觉有点不太对,放在身侧的手指仿佛浸在水里一般湿漉漉的,但那水却又有些温度,还略带黏稠。
沈岸懵逼了两秒,突然想到某种可能,他豁然坐起身,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身边的同伴在月光中睡的安详,但他身下却渗透出一滩暗色的液体,液体甚至蔓延到了他身边。
沈岸怒吼,声音透着歇斯底里的破音,“妈的,敌袭,都他妈给老子起来。”
沈岸的吼声简直石破天惊,整个大厅的人都醒了过来,一阵混乱,睡在最外围的兄弟忙不迭的打开了灯,然后,整个大厅都映照在众人的眼睛中,抽气声此起彼伏。
就见在如此嘈杂的混乱中,他们仍然有四个兄弟躺在地上没动,血泊莹莹,他们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沈岸颤抖着手指检查了一下同伴的身体,发现他们是被利器刺穿心脏直接毙命的,难怪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活着的人尽皆目呲欲裂,咬牙切齿,“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就落在那唯一有人居住的紧闭的房门上,“他们”指的谁自然不言而喻。
这栋别墅的活人统共只有两拨,动手的肯定不会是他们自己人,那就必然是仅剩的另一拨。
沈岸牙齿咬得咯咯响,他狠狠擦了下眼睛,“艹你MLGB的,兄弟们,操家伙。”
“是。”二十几个人粗声粗气的怒吼,“咔咔~”子弹上膛的声音几乎连成一片,他们带着熊熊的怒火,以猛兽吃人般的气势将那扇紧闭的房门给围了,沈岸端着自己的微冲,不想那门突然传来一声怒喝,“谁?”随后仿佛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
沈岸还以为对方说的是自己,他也不开口,只是抬脚直接一踹,那房门却正好被打开,沈岸踹了个空,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被正准备出门的瑞彦扶住,瑞彦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不等沈岸回答,他又继续道,“算了,无所谓,这家伙是不是你们的人?”
沈岸这才发现瑞彦手上竟然拖着一个人,耷拉着脑袋也不知是死是活,瑞彦随手就将人丢在沈岸脚下,由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在意过那些端着微冲包围房门的迷彩们。
被瑞彦甩在地上的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来岁,很年轻的男人,手脚扭曲成怪异的角度,但是双眼却是睁开的,里面满是恐惧和惊骇,沈岸却丝毫没有在意他的表情,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明显被折断的右手上,那手心里赫然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上的血渍倒流着染了那人一手。
沈岸难以置信的瞠大了眼眸,他猛然蹲下|身,粗鲁的拽着那人的右手将他拖到了自己死去的同伴身边,抽|出那匕首对比了一下,沈岸一拳狠狠砸了那人的脸上,“是你!你杀了老子的兄弟!”
那人手脚被折断,脸颊被打肿了,却反而没有了恐惧,他露出一个怪异的笑,“你杀了我爹妈和弟弟,我杀你四个人权当报仇了,有什么不对!”
沈岸一愣,“你是别墅里的人?”
那人仰着头,冷冷的盯着沈岸,“没错。”
“你们吃人的时候就该想到有遭报应的一天。”沈岸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道。
“末世本来就该适者生存,那些废物能成为我们的粮食本就是废物利用,实现自己的价值罢了。”
“你……”沈岸又是一拳过去,那人的眼睛立刻就肿了,“你以为你是谁。”
“哼~”那人冷哼一声,笑得像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要不是那房间的人警惕性太高,你们现在就该在自相残杀了。”
沈岸一愣,心里立刻涌上一股冷意,可不是么,看见自己朝夕相伴的兄弟死于非命,他们第一反应就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