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枉看着苏肆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无奈，重复道：“半个月的考验，就是我。”
苏肆愣了一下。
“也许该说，你想要噬魂圣都出去的话，最后的考验，是我。”
雷枉的神情认真，并不像说笑。磁性的嗓子滑过耳膜，一个字一个字听得真切，苏肆怔然得更久。
“如果我们回不到从前了，那么说明你不会手下留情吧。”
苏肆回过神来，瞬间皱起眉，“你又在说笑？”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进入噬魂圣都吗？”
苏肆内心突然冒起一股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应该不能由他继续说下去，不然事情会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方。
“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苏肆冷声道，拳头在自己的身侧握紧。
“我已经忘记我待在这里多久了……”雷枉微微一笑，没有听从苏肆的话而选择不说，而微微眯起眼，状若回忆般道：“数千年来只是没有外来异能者的到来，但我待在这里，不止数千年了。也许该说……噬魂圣都存在了多久，我就在这里多久。我甚至比接引使者无痕更早待在这里。”
“闭嘴。”苏肆道，几乎想要掩住自己的耳朵不听。她有一种感觉，如果等雷枉说完了他的话，那么她会后悔的，她会很后悔的……
雷枉却没有闭嘴，笑着道：“你道，为什么从噬魂圣都出去的人，会被人封为神阶异能者，然后从未见到他们的踪影？神阶异能者，那么逆天的存在，你以为真的存在吗？”雷枉似乎也不介意苏肆有没有回答。接下去继续道：“其实神阶异能者并不存在，只是一些人以讹传讹，不曾想得噬魂圣都太过恐怖。才说有人可以从这里出来，而那人在出去后会变成神阶异能者。其实噬魂圣都。向来有进无出。你被无痕给骗了。这里从来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要不成为邪异能者永远留在这里，要不死去，这就是进入噬魂圣都的下场。”
苏肆脸皮一僵。
雷枉看着她，微微一笑，声调压得很轻柔，像对情人呢喃一般，“放心。这不会是你的结局。因为你体内有‘永恒’，而且还是‘永恒’里非常罕见的吸收力量。你之前险些把苍芜体内的异能全部吸收，在密林也是通通把那些低阶魂魔吸收，甚至连之前高阶魂魔的异丹。一到你手上，自自然然就会被你无意之间吸收掉。这一切都是由于你体内的吸收力量，这力量是非常罕见的，哪怕是许久以前——我也只堪堪找到一颗拥有这种力量的混命珠罢了。”
“你在说什么……”
苏肆觉得自己一句话都听不懂，她觉得也许是雷枉换了个方式想要哄骗她。为了得到她体内的永恒力量。但她又依稀记起路亦宸曾经说过以前混命珠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神秘的少年，把混命珠全部毁掉之后消失，和雷枉现在所说的话，好像有一丝惊人的关联。
“以前哪个把混命珠毁掉的人。是你？”
“是我。”
雷枉直接承认，“我需要混命珠的力量，可惜我得到的仅有一颗拥有这样力量的混命珠而已，而你……”他看着苏肆，眼神幽深，“是第二个拥有这种力量的人。”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寻找这样力量的珠子，可惜我手上那颗，并不听话，而且可能在我手上孵化出来的原因，那颗并没有像你一样，拥有这种吸收其他异能的力量，而只会吞噬一些浊气而已。”
雷枉的语气淡淡的。提起那颗混命珠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异光，很快又沉淀在幽深的眼底之下。
苏肆一点都不觉得荣幸，相反她反而觉得一切是那么的荒谬。
“你接近我，便是因为这个？”
雷枉低下头，目光沉凝，深深地注视着苏肆。“也许是，也许不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找的人，那就对了。”
苏肆不禁冷笑一声，“对你来说什么才是重要的？”
“打败我，从这里出去。”
苏肆一怔，随即拧起眉头，“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你想要我从这里出去的话，你当初就不应该把我弄出这里。现在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雷枉避重就轻，“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你必须打败我，才能从这里出去。”
“你明明知道我打不过你——”
雷枉打断苏肆的话，好像平时只是和她商量今天吃什么的语气一般，“你可以，苏肆。既然我们回不到从前，那么就不要对我手下留情，把我打败后，离开这里吧。”
闻言，苏肆沉默了。
“你到底是谁？”也许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苏肆这么认真地问雷枉这个问题。“噬魂圣都存在多久，你就存在多久，这个意思是什么？”
她从那一日开始就猜想雷枉不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没有他那种逆天的能力，但她从来没想到，或许他还不算是一个“人”。
不愧是苏肆，一下子就直击重点，雷轻笑一声，忍住想要揉她头发的冲动，声音低沉地道：“没有人知道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