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金碧辉煌自是非王府所能比,那份极尽奢华的绚丽瞧得自幼生长在富裕之家的金璎璎也是应接不暇,眼花缭乱。
随着领路的宫女前行着,她转目四看。
沿着红栏的回廊走了好一段路,她们在一座华丽的宫殿前停下,宫女吩咐金璎璎侯在门外,自己入内去禀报了。
不一会,那宫女出来道:“娘娘让你进去。”
金璎璎点头,随着她入内,但见殿内雕梁画栋,流苏纱幔轻垂,墙壁上金绘的龙凤呈祥的图案金光闪闪,在袅袅的熏香中,美得炫目而迷离。
她转动目光,一个孔雀开屏造型的华美梳妆台落入眼帘。
椭圆形的青铜镜镶嵌在孔雀巨大的屏中,那每一根尾羽都雕得栩栩如生,翎羽中镶着耀眼的红宝石,若非庆王事先警告过自己,她还真想上去摸摸,她认出那镶嵌在上面的的红宝石是一种很罕见的奇石,她也只是在书本上见过它的样子。
她又移动视线,最后停在靠窗的地方。
金光中,她看到华贵的梳妆台前侧坐着一人。
那人异常的美丽,粉面朱唇,长颈修眉,那颈脖的线条柔滑的延伸至双肩,越过丰满的山峦和沟渠,收拢于那纤细的腰肢上,她浑身散发出一股成熟的风韵,糅合着王室的华贵之气,很是有着夺人的气魄。
金璎璎不觉惊叹,好美的女人!
看她穿着打扮,珠翠满头,一身锦绣华服,想必就是那位淑妃娘娘。
金璎璎见她坐在那里,并非是面相凶恶之人,心中原有的一丝忐忑也消去了,她上前施了一礼,“玉如见过淑妃娘娘。”
美人朱唇轻启,“你就是玉如?过来给本宫梳头。”
“是。”金璎璎规规矩矩的过去,拆散了她的发髻,用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
她边梳着发,脑中就在思索着用什么样的发式比较好。
目光所及之处,她看到淑妃娘娘的头上竟有不少白头发,她这才细细打量起镜中美人的面容来。
方才,她由于是远观,淑妃第一眼的美貌震撼住她,再加上庆王警告过她不可逾矩,她自是不敢无礼的盯着这位娘娘死命的看,现在白发的惊现,让她不禁打量起她的面容来。
虽然这位娘娘生得极美,近看之下,连浓妆竟也掩不住流逝掉的青春,眼角眉梢都有着脂粉也遮不住的细纹,她瞧上去也就三十来岁,金璎璎猜测她的真实年龄怕是远远不止,恐怕是要老得多。
她一边为她梳着,心中已经想好什么发式最适合她。
她梳了个很简单的发髻,尽力将那些白发用发髻遮盖住,插了些珠翠,尽量使发髻乃至整个头部不显得那么引人注目,按她的思路,之后再将妆容改得清淡点,穿上华贵的衣裙,那么引人注目的重点就会落到衣衫的华美和气质的娴雅之上,那头上的白发以及脸上的细纹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了。
她正在很认真的做着,忽听淑妃道:“这发髻也太过简单了吧?为何不做得入时些?”
“做的太过入时就会遮不住你头上的白头发。”金璎璎有口无心的应了一句。
谁知这话一出,淑妃立刻勃然大怒,厉喝道:“大胆!”
这一声厉喝险些将金璎璎手中握的梳子都差点给吓掉了,她转目一看,青铜镜里,淑妃的脸色变得非常的可怕,柳眉倒竖,一脸的暴风雨欲来前的前奏。
金璎璎立刻刷的一下脸全白了,饶是她如此胆大包天的人,面对淑妃乍然雷霆震怒的脸,也吓得胆战心惊,汗流浃背。
她想起翠屏的话,这位娘娘最看不得有人比她美,而自己居然说她有白头发,那不是在说她老了?淑妃冷冷瞪着她的模样,让她意识到这娘娘必是对自己起了杀意,她吓得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跪下了,战战兢兢的解释道:“娘娘,草民方才并非有心冒犯您,只是实话实说。您头上有白发,脸上有细纹,太过华丽招摇的装束,会在第一眼将别人的目光集中在您的头上和脸上。草民方才只是想将别人的注意力在第一时间上转移到您曼妙绝伦的体态和诱人的身段上,并无其他别的什么意思。”
金璎璎这番话说下来,淑妃的脸色也没缓和到哪里去,金璎璎心里怦怦直跳,咬咬牙又道:“虽然容颜易逝,这是不可违背的自然规律,但是,草民有办法在两个时辰之内,找回淑妃娘娘被岁月偷走的青春。”
“你有办法恢复本宫的青春?”淑妃这才脸色缓和了点。
“是。若是草民做不到,愿凭淑妃娘娘处置。”
“好,本宫就给你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内,你若是无法找回本宫失去的青春,休怪本宫无情要取你的脑袋!”
淑妃说得声色俱厉,明显的余怒未消,金璎璎听得心下一凛,暗忖这淑妃娘娘还真是嗜杀成性,看来这次的梳头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轻松,不想只是有口无心的一句话,竟会为自己惹来如此的杀身大祸,看来这宫中还真是步步杀机,凶险莫名。
现在,王爷远在宫外毫不知情,无法进来救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