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天无人回答,她转目看向墨华,见墨华久久望着前路消失在尽头的那个曼妙倩影,像是还没回过神。
许久,金璎璎才听到墨华低声道:“那位姑娘自幼身体孱弱,患有胸痹之症,常突发胸中窒闷,心悸心痛,还会突发气喘,让人很是担忧。”
“她有病?”金璎璎很吃惊,因为楚念纱方才看上去和常人没什么分别,听他这么一说,她想起难怪她脸上的肤色和脖子以及手上的不相同,原来是由心痛症,抹粉只为遮掩苍白的面色。
“纱纱小姐人很好,平素人也很活跃开朗,寨子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墨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里蕴含着一股压抑的情感,那语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怜惜之意。
金璎璎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掠过一个想法。
这个墨华该不会对楚念纱有好感吧?
不过,这与她也没什么关系,现在她该关心的是那只白鹿既然没死,那它被藏在何处呢?
看来,暂时要留在这里了。
因为,白鹿并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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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下的点翠山,如覆黑纱,神秘而又黑暗。
银月,在天边指着路。
山的轮廓水的影,在那清冷的白色月华下,朦胧可见。
金璎璎边赏着夜景边回到踏云阁——祁向天为她准备的住处。
刚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厅堂内居然站着个人。
那人身形修长挺拔,背负双手,剑眉朗目,一袭藏青色锦袍瞧上去英姿飒爽,正是祁向天。
金璎璎愣了一下,她停下来,踯躅不已。
这贼王怎么来了?还这么晚来找她,莫非是没安好心?
她正在犹豫间。两人走到门边的动静已惊动了祁向天,祁向天瞧了一眼金璎璎,剑眉一挑,傲慢的道:“怎么着,不敢见我了?我是老虎豹子,还怕一口吃了你不成?”
金璎璎一听这话,立马跳起来,“谁怕你了!”
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摆出一副不把祁向天放在眼里的态度,客气而生疏的道:“阁下不请自来。不知有何贵干?”
祁向天摇头。唇角往上一挑。似笑非笑的道:“错了。”
金璎璎莫名其妙,“什么错了?”
“称呼错了,你该叫我夫君。”
“胡说!”金璎璎叱道:“想当我的夫君,你先年轻十岁再说吧!”
“喔?原来是嫌弃本大王年纪大了?”
“不错。你女儿都快和我一样大了,我的夫君怎么可能是像你这样的糟老头!再怎么说也该是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
糟老头这三个字让祁向天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
从来,他自认为自己的相貌不错,引以为傲,不想在这丫头眼中居然是个糟老头,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他眼一瞪,恼羞成怒道:“你是我娘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不叫我夫君该叫什么?”
“哼,谁是你娘子了!”金璎璎也凶巴巴的抢白道:“你说你娶了我,你有媒灼之言没,你有三书六礼没,你有三拜天地没。你有大红花轿抬我过门了么?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婚俗礼仪,没有这些怎么能算是成亲!”她连珠炮般的一句句的质问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丝毫不输于祁向天。
这几句话质问得祁向天瞬间一窒,不错,当初考虑到娶她也只是被她美色所迷,并不似当年娶蕙雲那般是因为真心相爱,因此,他对这个婚礼的操办确实不是那么的重视,她说的这些也确实都被他给省掉了,他所想的不过是简单办个婚礼,给这个抢来的女人一个名分就行了。
瞧见这丫头居然把这个拿出说事,祁向天哈哈望天一笑,“江湖儿女何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只要山寨的众人都承认你是我的夫人就行了。”
“这什么话!”金璎璎冷冷道:“既无那些必要的礼节,也无拜天地,我如何又是你的娘子!我还知道礼义廉耻是什么,不想以后夹着尾巴缩着脖子做人!”
“合卺酒都喝过,你还抵赖!”
“喝过又如何?”金璎璎道:“虽然我不能再将它吐出来,但是,我不会让你碰我一毫毛的,否则……”
“否则你想怎样?又想用那什么粉来折磨我?”
金璎璎冷笑,“你该知道我既然有一百种方法来对你逼供,那么,我自然也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立刻死掉!”
“你……”祁向天眉头一拧,音量变大,“又拿你自己来威胁本大王!”
“不错。”金璎璎毅然道:“如果你不想成为给你们山寨带来灾难的罪人,就不要再打我的主意!”
祁向天又被她气得火气往上涌,咬牙切齿的道:“你知不知道从来没人敢威胁本大王,更没人敢反抗本大王!”
金璎璎毫不屈服的瞪视着他,胸膛一挺,“那么,我告诉你,我金璎璎就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