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檐上,纸扇纶巾,慕南羽一身绿衣,恰与前面半遮的碧树浑然一体。一边啃着梨子,一边啧啧称道,“元宝,你看,这女人是不是有点意思?”
似乎因为容貌太过俊美,细长的眼眉微微眯起,透着一丝女子的媚态,但偏偏举手投足见却别有一股**的风流。挂在腰间的流苏半遮半露着一块盈盈玉佩,身边却是一个黑汉子委屈地半蹲在一旁,窝着身子像只乖顺的猫,手中一把锋利的短刀旋着削着梨子。
下面却是安然正给那几位歌舞伎上完了思想教育课,经过她的一番洗脑,便是跪在地上的采青眼睛都冒着蓝光。安然点点头,看来自己的思想工作没白做啊。
“现在便分为两队,我要各找出两名小组长,要知道,这两名组长到时候会站在前面,就是你们的景怀王一眼能望见的地方!”安然不忘又利诱了一番。
慕南羽看得有趣,眯起眼睛,有些好奇,见那跪在一边的采青竟也跃跃欲试,“哼,这女人倒是有些手段。”顺手将梨胡撇到墙外,隐隐听到一声惊呼,“阿弥陀佛。”他倒是“慈悲为怀”,伸手不客气地将元宝削好的梨子又抢了过来。
“曲子你们已经听了,若是想要表演好这个曲子,你们就记住一点,你们不再是歌舞伎,而是上阵杀敌的女将军!”安然给几个歌舞伎渲染着气氛。
顺心点点头,“舞技的最高境界,不禁要形到,更要神到。现在我们第一次彩排,我数着点数,你们记着每个人应该站的位置。”
这些歌舞伎都是久经训练的人,虽然开始懒散了些,但是毕竟是有功底的,现在更是个个心中揣着出头的愿望。顺心不愧是出类拔萃的清倌,在嫣娘身边多年,对于这些排演歌舞的小事也是手到擒来。安然便是将心中计划与她和盘托出,顺心指点有方,顿时,这几个女子就仿佛拧成了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
“啧啧,”那房檐上的慕南羽不由赞叹,“她就是错生在了女儿身,若是生就一个男儿身,定能助我大昭打下一番更大的基业。”慕南羽看得兴起,引不住与继续聒噪,却见那被称作“元宝”的黑汉子,口中发出“嗯”的一声,便如一个闷鼓一般,擂三下不出一个声,不由得泄气。
安然拿过一条布巾在额前勒紧,手中拿着一根棍子说道,“以棍为剑,我们演练一遍。”顺心抚琴,曲音如高山流水,几个女子都动了起来,而安然却前面的门廊台子上喊着号子,竟一副女将军的架势。
“嗯,”那慕南羽撇着嘴点点头,“罢了,这女子虽然有才,但是悍如狮,猛如虎,恐怕很难嫁出去了。”说罢,丢掉啃得就剩骨架的梨胡,刚想要往身上抹抹手,却想起这件是新换上的衣衫,原来那套刚才在花园里与那绫罗做运动时弄皱了。
伸手在蹲在一边的元宝身上摸了摸,见元宝一副嫌恶的表情,这慕南羽却是没心没肺地一笑。
“二皇子——你去哪了,可急死人家了。”慕南羽刚摇摇摆摆地晃进前花园就看到了一副翘首期盼模样的璎珞,手中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邪邪一笑,“哦?你是想我了?”
璎珞故作娇羞,却是实在忍耐不住,咬着嘴唇道,“二皇子——你看那个花安然那么欺负我,富总管却给她派去了那么多的歌舞伎撑场面,你得说说那富总管啊。”拉着慕南羽的袖子摇晃着,撒着娇。
慕南羽嘴角轻扬,手指抚上璎珞的耳后,见她似羞红了脸,故意俯身说道,“别动,你耳后有个蜘蛛。”这一句却是吓得本想装娇羞的璎珞立刻花容失色,脸上惨白一片。
慕南羽一抖手,装作浑不在意地说道,“下个彩排的就是你的节目了吧?走,爷给你助阵去。”说着故意亲昵地揽住璎珞的细腰,眼光瞥向不远处的石板路上正在洒扫的柳居仆人,手指轻动,引得那璎珞一阵咯咯轻笑。
“你好坏,又瘙人家的痒——”璎珞手指拂过慕南羽袖长的手指,口中这么说,可是眼中却是更加兴高采烈。
转到前面彩排的处,青娘已然命人搭起了高台,上面正排练着群舞节目,见慕南羽亲昵地搂着璎珞走过来,这眼睛不知该看向哪边了。
“嗯哼,”却听有人轻咳一声,众人齐齐回头,这一看不要紧,便是上面排演之人都停了下来。
“拜见景怀王——”众人赶紧齐齐倒身施礼。
“王叔,你看,你一来大家都紧张了。刚才我在这儿监工,可是都好好的。”慕南羽却是没大没小的,顺便还给自己请了个工,当然手却是非常自然地从那璎珞的腰间抽出。
景怀王却也是无奈地笑笑,并未说什么。身后跟着的富总管赶紧打圆场,“二皇子在这儿却是帮了不少的忙,这寿宴当真算是二皇子一手策划的呢。”
慕南羽听他这么说,似是很高兴,得意洋洋,却是目光一瞥,不由得惊呼,“大哥,你怎么来了?”
一身白衣,公子如玉,景怀王让出身侧的不是慕东煌是谁?
那几位清倌都看傻了眼,今日是什么日子啊,竟然太子慕东煌都来了,大家又赶紧倒身下拜,“拜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