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余光扫向不由自主身子往后躲的竹洁,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刚才她急于为大家指引方向的热心劲儿怎么没了?看?o碧被自己打了,却一个劲往后躲,如此一来,倒与她之前表现出对?o碧的关心很不相符啊。
可是随即安然却立刻敛了心神,恢复了一副无理取闹的模样,一跺脚,愤恨地咬着牙,“青娘,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青娘眉头微蹙,安然这一闹将整件事和了稀泥。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竹洁惊慌的眼眸,可笑她本以为这竹洁是可造之材,却没想到她却是个有貌无脑之人。竹洁也好,?o碧也好,本都是听雨阁力捧的清倌,故意牵扯出富总管还有皇子,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了她了!
只是——这件事起于听雨阁内清倌的内斗,青娘便是要处理家务,也不想弄得太为难看。她看向富总管,是想让富总管无论如何给个面子,却听背后有人幽幽开口。
“却道秋日好风光,蝶舞花绕青草香。”一首打油诗念得偏偏唧唧歪歪,只见那金蟒带子扎腰的男子抬起头来,本遮挡住脸颊的长发终于被理清。那男子长得也算是个大帅哥了,安然不由得腹议,只是,他眼睛微眯,嘴角却抿着邪魅地上扬,俊美的五官凑在一起偏偏带着一股邪气。
只见他抬起头,仿佛刚刚意识到如此多的人围观,微蹙眉头,“富总管,这么多美人是来和本王一起赏花的吗?”
这一句惹得一向沉稳的富总管都不由得一阵轻咳,“参见二皇子殿下。”
这一句,顿时惹起一阵时起彼伏的请安声。有的恭敬,有的胆怯,有的唯唯诺诺,有的抽抽噎噎,更有的连头都不敢抬。可是偏偏就有那么几个人没有福身请安。
一个便是他身后那个长相略微透着英气的红衣女子,而还有一个——就是刚才掌掴?o碧,搅乱一池祸水的花安然!
他——竟然是二皇子!安然的心一沉。那个紫金冠束发,蟒带加身,一身华服,却又偏偏一身痞气的男子就是二皇子——慕南羽!
安然迟愣地立在盈盈下拜的众人中,显得如此突兀。可是,她却仿佛并未感觉到,那张脸,她从未见过他一面,只从小莲等人口中听说。那个新婚之夜却流连于烟花之地,连亲都是找人替接的荒淫皇子。那个醉宿外面,却到安府大闹,扬言便是她安清妍死了,也定要休了她的无良夫君!
安然目光冷冷,甚至没有理会同未下拜的绫罗投来的若有所思的目光。这个男人——第一眼看来就是从头到脚的那么讨厌!
远远地,顺心便看到这边,安然与另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架势,而后面则福身一片。“顺心拜见二皇子。”紧走几步,顺心盈盈下拜,眼神中透露出急切,她这清脆的一嗓才猛然惊醒了安然。
安然在顺心急迫的眼神中,慢慢福下身子,口中语气干巴巴地说道,“拜见二皇子。”低垂下眼眸对着地面。他也许算是她曾经的夫君,但是想到这个荒唐的男子如何在新婚之夜带给她屈辱的名声,安然身体内还藏着安清妍的一片魂魄,这种感觉感同身受。
“嗯——”发出一声轻叹,慕南羽应该算是一个美男子吧。安然身后的那些清倌见他微微扬起的嘴角,都不由自主地屏气。
如此俊美的男子却是如此荒诞**,也有人第一次见到慕南羽,都不由得在心中,将今日所见与所听到的形象进行对比,发出一声慨叹。
“禀二皇子,”那富总管赶紧上前一步解释道,“今日为王爷排演寿宴,不慎有清倌走失,方才寻到这儿来。”眼光扫了一眼,仍泪眼婆娑的?o碧,继续说道,“刚才清倌喧哗惊扰了二皇子游园的雅兴,臣在这儿代她们向您请罪。”
微微哼了一声,这声音不像是从鼻腔里发出那么简单,听着让人深感不爽。却听那二皇子眉梢微挑,撇着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既是不慎,那您老下次就谨慎点儿。”这一句却是说得极为不客气。要知道,这富总管的身份特殊,算得景怀王的左膀右臂,如今景怀王与蓝皇后的势力势均力敌,虽他不过一总管身份,但谁看他不给三分薄面?
而富总管听了那二皇子的教训却是面色如常,躬身称是。有人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碰上二皇子就是这样的情况,若是别人你可以与他计较,挑上一挑,可是碰上这位混主儿,他却是不怕事少,就怕没事。富总管本不欲让他来帮着操办寿宴的,可是那边蓝皇后却说是皇恩,偏偏指了这么一位主儿来帮着打理景王的大寿。这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来添乱!
“本王看绫罗姑娘的歌声优美但仍有不足,便想指点一下她的唱功,富总管若是无事了,就退下吧。”那慕南羽当着众人的面,言之凿凿,说起慌来却是脸不红不白。
指点唱功?安然冷笑,深低着的头看不出她眼中的神色,刚才那嘤咛喘息就是他指点的方式么?想到刚才两人急于整理衣衫的模样,真是让人笑穿了肚皮。只是,既然人家皇子这么说,其他人只有唯唯称是的份。
富总管招呼一声,都说春宵一度值千金,他看了那绫罗一眼,却见这女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