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时,让某人醉酒的人在何处呢?真的跟秦义海回秦府了么?
没有!逛的差不多的时候,秦义海请瑾瑜上了轿子,去了城头的一家酒楼。进去后,瑾瑜才知道,这是他秦家的产业。也没在前面的雅间,是后院单独的一座小楼。
二楼上的,是套间,有书房、客厅。窗口被葡萄的藤蔓包围着,另一侧也是爬藤的植物,瑾瑜却认不出是什么。
坐下后,丫头就过来侍茶,被秦义海挥手赶走。秦福没跟进来,不知道在外面忙什么。屋内,就瑾瑜秦义海,还有丫头采风三人。“请自便。”秦义海知道这位喜欢自己弄茶,笑着示意。
瑾瑜也不跟他矫情,落落大方的卷起袖口,在一旁净手。
“好好看着。”秦义海低声对采风说到。
采风一听,明白了自家主子啥意思,眼睛睁的老大,仔细的瞅着瑾瑜的动作。
见如此,瑾瑜心情不错的,对采风讲解着要点。什么季节,什么茶,要用什么样的水温。什么壶烧出的水,适合煮什么样的茶。
一旁的秦义海此时心里很乱,越是跟她在一起,越是心生贪念。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让他沉醉其中。至于她飞毒针要人命的那一面,也不知道何时,变成了点。
“一路奔波,不如就多在此住几日吧,府里觉得不习惯,城外还有别院。”秦义海试着挽留。
茶香渐渐四溢,瑾瑜烫了茶盏,边注入茶汤,边摇头。只是摇头笑,想了一下歪头对采风说;“我有话跟你家主子说。”这样说完,采风也没朝自己主子看,立马就退了出去,还给关了门。
秦义海一怔,不知道这位想对自己说什么,竟然还要下人回避。端起面前茶几上的茶盏。看着对面的人儿。
“相识一场,走之前不说出来,心里不舒坦。”瑾瑜喝了一小口茶,品味一会唇齿间的茶香后,才开口。
“但说无妨。”秦义海想从对面人的表情上,猜测一下她要说的事,却没有看出来。
“三番两次想要你命的人,你是真的完全没有方向?还是觉得我不可信,才故意隐瞒着?”瑾瑜笑着问。
“在下是真的没有方向,难道。难道你知晓?”秦义海现在也不称呼她为夫人。也没称呼为程娘子。
瑾瑜问了这个问题后。就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看。感觉上她觉得他是真的不知道,可是,她不确定!现在,她确定了。他没有骗自己。
“你母亲,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瑾瑜很直接的告诉着他,不怕他不信,不怕他再次误会自己。反正,该说的对他说了,信不信随他。
秦义海一听,神情果真一变,可是,他没恼。而是皱了一会儿眉头,然后看向一旁,思量了起来。
“何出此言?”想了一会儿后,他问,问完后。见瑾瑜只笑不答,他点了点头,是的,他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半夜到家,母亲的反应是有些异常的。她看见自己安好的回来,她高兴的神情里,好像还有些无奈。
他想起,每次走镖回来,见母亲担心,都开玩笑的问她,不喜欢儿子走镖的话,那儿子就改行做生意好了。可是,母亲怎么说的?她说,命运的事,是老天定好的,好的坏的回避不掉。
她还说,走镖看似凶险艰苦,但是也是最能历练人生。
现在想来,的确有些怪!
秦义海没有因为瑾瑜的提醒,就怀疑瑾瑜用心不良。因为,她所提示的,并不是说自己的母亲是害自己的人。而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你父亲是什么反应呢?”瑾瑜见他这么理智,没有气急败坏的怀疑自己,很是欣慰的把话题往下聊。
“我没有父亲。”秦义海神色黯然的回答。
瑾瑜一怔;“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知者不为罪。我记事起就没见过父亲,据说母亲生我的时候,父亲就离家了。再也没回来过,也没有音讯。儿时问过她父亲的事,一问她就流眼泪,我就再也不敢问。
大些后,我问舅舅家的人,说是父亲是个准备进京赶考的考生,路过此处,遇见我母亲,成亲后,进京赶考却再也没回来。舅舅说去京城找过,没找到。
你说,我算是有父亲呢?还是没有?”秦义海苦笑着问。
他以为对面的人,一定觉得自己很悲哀,很可怜吧。抬头一看,却见对方竟然对着茶几上的茶宠发怔。
是了,她家乡在杞县,那里遭灾,没了很多人,难道自己勾起她的伤心事了?
怎么会?怎么这么巧?他的身世竟然跟身在榆林镇的曹诚这么相似?都是没父亲,没见过父亲,具体些说,是打生下来,父亲也没见过他们?
难道,这就是古代社会的悲哀?瑾瑜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就差那么一点点!
门口,传来秦福低声跟采风说话的声音,瑾瑜回过神来。
秦义海也想起来说;“谢谢提示,我会找机会问问母亲的。”
瑾瑜点点头,这话是不能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