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杀气,秦义海走镖的这几年里,还真的是头一回遇到。可是,就算是亲眼所见屋内当时就她一人,他依旧是不敢相信,那样的杀气是来自于她。到客栈,还要俩时辰的路,饿的话,先垫垫肚子吧。”秦义海在车厢外说到。
里面的人已经闻到肉香,听了这话以后,掀开了车窗帘,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半只鸡还是热的,应该是白天在路上烤的,刚刚在火堆上热了一下的,瑾瑜猜想着,无所谓的点点头,就把窗帘放下。
虽然知道秦义海怀疑自己,可是瑾瑜对他却没有丝毫的怀疑。没有用银针试试烤鸡上是否下了药,就用刚洗过的手,撕着上面的肉吃了起来。
烤的真不咋地,咸的地方齁咸,淡的地方很淡,很显然盐水没抹匀称啊。走镖的人常年在外,弄野食的技术应该不错啊。瑾瑜在心里鄙视着,却没嫌弃的把半只烤鸡吃的差不多。
拎起车夫刚才给的一壶开水,倒了些在铜盆里,冲了凉水,洗掉手上的油腻。把小桌上的骨头什么的收拾掉,这才给自己沏了热茶,靠着垫子闻着茶香。
也不知道今夜会怎样,秦义海虽然没说什么,瑾瑜刚刚下车的时候,尽管是夜晚,在火把的照耀下,还是能看出来,这条路不是经常有人通行的官路。
路显得有些荒,路面上的茅草都有小腿高呢。挑了这样的路遥远走,走的又慢,还连夜赶明摆着是想诱惑敌人啊!不管了,他诱惑他的,自己还是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吧。
若是来的狠茬子多,他们自己搞不定的话,还得出手帮帮他们呢,这样想着,瑾瑜就摘了头上的玉簪子,还有发髻上的金花。装毒针的锦囊就在手边的位置。
马车越往前行走,就越是颠簸,逛荡的瑾瑜原本想闭目养神来着,竟然被逛荡的迷迷糊糊睡着了,纱灯里的蜡烛燃尽都不知道。当马车再次停下来的时候,瑾瑜听到的不是厮杀声,而是秦义海在车厢旁招呼她下车。
隔着车窗帘,居然看见灯笼的亮光,掀开一看,竟然到了一条街上的客栈门口。
看样子他们是白忙了。瑾瑜拎着自己的几个包裹下了马车。车夫伸手接。她也没客气的就给了他。
进了客栈,瑾瑜的房间夹在秦义海和其他镖师房间的中间。关了门简单洗漱一下,瑾瑜脱掉外面的衣衫就上了床。窗外有人,她相信是秦义海安排的。监视还是保护她也无所谓。
接下来三天里,不论秦义海领着走官路,还是荒废的老路,都是风平浪静的,什么事都没有。
瑾瑜发现,这些镖师们的心理素质不错。相互配合的也不错,并没有因为紧张,弄得人人疲惫不堪,秦义海本人的精神也不错。当然。一行人精神最好的,还是瑾瑜,锦缎上已经有几十只彩蝶了。
这天的下午,到了一个比较热闹的镇子,秦义海下令。今晚就在这里住,好好休息一下,明早再赶路。找好了客栈后,瑾瑜就上街,找绣线去了,这回秦义海依旧跟着。
瑾瑜这回真的只买了绣线,秦义海心想,也对,上次买了一百枚针,一天扔一枚,也够她扔三个多月的。他虽然好奇那一百枚针怎么用,这回的他却没有往坏处想。
可是,她每日在马车上,真的是在绣花么?她绣出来的绣品是什么样的呢?绣的又是什么呢?荷包、帕子?香囊?再或者是鞋面儿?秦义海刚刚走神儿猜,立马又清醒过来在心里骂自己。
不是怀疑人家么,那干嘛还要胡思乱想的猜这些?
“两位点壶什么茶?”走出铺子,路边有家场面蛮大的茶楼,瑾瑜也没跟他打招呼,就径直走了进去。伙计瞧着客人的衣着举止,就把人引进了雅间,问到。
“凤凰单丛可有?”瑾瑜进茶楼后,觉得这茶楼档次还行,坐下后,就先问。
“您真问着了,前个刚到的新茶,若是二位早来几日,还真没有呢。”伙计笑着回应。
“那就这个吧,只是我喜欢自己煮茶,麻烦小哥帮着准备下,别的小点心挑好的上些来。”随口一问,竟然真有自己喜欢的茶,瑾瑜挺高兴,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不知镖头喜什么茶,今个我请客。”
面前这位点的茶,秦义海是喝过的;“就这个吧。”对于茶,他还真的不是很讲究。
伙计一听这话,感情这两位不是夫妻啊!点着头麻溜的出了雅间。客人要自己煮茶往日也是有的,只是在此处点这个茶的人其实真不多。五两银子一壶呢!掌柜的也就是不想来的客人失望,才年年少买些回来备着。
当然,越是昂贵的茶,利润也是越大的。
“没想到,夫人你这么讲究。”伙计走后,秦义海觉得不说话,真的很别扭,就主动的没话找话。
“这算什么讲究啊,真正讲究的人喝什么茶,是要看自己什么心情,季节环境、水源、煮茶的炭火、器皿都是有说到的。”瑾瑜没有让人家冷场,回应着。
这个还真不是她夸张,是真有的事。世间有武痴、书痴、当然也有茶痴。讲究之下,但是沏茶的水,有冬日梅花上的落雪!竹叶或荷叶上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