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可怜的孩子,可是腿上那处伤口疼啊。”身边的老妇人看到阮安安喊痛,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她一尘不染的锦衣罗缎青衫上所绣团花朵朵,银丝于脑后绾成简单的发髻只在头侧带着一支素银白玉孔雀簪上嵌各色玛瑙灵宝,打扮简单却古韵十足,单那孔雀双眼上所嵌明珠就价值不菲。
就连老妇人身后的丫鬟都是一身的锦色绸缎,贵气逼人。
阮安安不觉腹诽,这奶奶一身珠光宝气的样子明摆着招人打劫吗,她平日虽说也见过不少玛瑙翡翠的,可是在头上顶这这么一座小金山的倒是没见过。
“你们,都是演员吧。”阮安安一脸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人。
“呦,这安姐儿怕是烧傻了,说胡话呢。”床边一直靠后站着的阮吴氏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那声音虽小又用手帕捂着脸却难以掩盖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不是说修仙之人最是身体强健吗,怎得安姐儿这般柔弱?”赵昭雪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补了一句,她就是看不得自己婆婆如此宠爱这个小丫头,不过是生了个能修仙的身子罢了。
“还是个孩子呢,自然较弱的紧,看这孩子小胳膊小腿的,倒是比同龄孩子都瘦了些。”阮孔氏也有些心疼的看着床上的阮安安,虽说三弟不待见这个女儿,可是总归是个孩子,母亲又去得早。
“这话可不能乱说,若说这孩子瘦,这房里同龄的不过就还有一个萍儿比着,大嫂子这话倒好像是我偏心了自己孩子一般。”赵昭雪立刻在旁边不满了起来。
一旁的阮吴氏听赵昭雪话里有话,本就活泛的心思现下更乐了:“我说啊,这事还真怨不得赵妹妹,那孩子向来挑食的紧,吃的也不多,小小年纪也不怎么爱笑心思重得很,到底是没娘的丫头。”
“我说二嫂子你……”赵昭雪听了阮吴氏这话更是觉得面子上臊得慌,安姐儿虽说娘早亡却一直寄养在她膝下,这话说出来到底是自己的疏漏,她刚想继续分辨几句却听得老太太阮赵氏那边已经动了怒了,
“再乱说话,都给我回屋待着去,不要以为我一把老骨头了就什么都不知道,这家还由不得你们兴风作浪,由这会子斗嘴的功夫就少干些作孽的勾当,要是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家法伺候。”老妇人说罢跺了跺手中的龙头拐,眼瞧着自己年岁大了偏着除了阮孔氏剩下的这个儿媳妇侄媳妇都不让自己省心,想着他们姑娘时也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的金枝小姐,怎么有了孩子倒是越发的喜欢挑刺数嘴了。
眼瞧着安姐儿病在床上,他们竟在此时就呛了起来,当真是当她老婆子不存在了。
几个妇人被数落了之后显然有些挂不住脸却又不好离开,一副吃了死老鼠似的脸耷拉着,侧身戳在原地。
“安儿啊,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啊,告诉祖母,可别藏着掖着坏了自己的身子。”老妇人一转脸就换了个十分慈爱的表情,她拍了拍阮安安的手,宠溺的看着她。
阮安安的头痛欲裂,她哪里顾得上周围的人说些什么,听来听去不过是几个已婚妇人嚼舌根起争执罢了,她揉了揉太阳穴,一瞬间脑海中平添了许多硬生生加进来的记忆,那老妇人阮赵氏是自己的祖母,身后的两个女子一个是自己的大婶子阮孔氏和二婶子阮吴氏和自己的庶母小赵氏赵昭雪,伴随着这些记忆的还有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词语:“穿越。”
“镜子,镜子。”阮安安突然对身边小丫鬟知画言语了一句。
“镜子,快去拿镜子。”老妇人虽然不理解自己的孙女为什么一睁眼睛就要镜子,却也赶紧吩咐了丫鬟。
一个小巧的铜镜不过巴掌大小,周身刻满了古朴的花纹,长圆形的手柄下面还吊着一枚白玉坠子,看起来倒是精致的很。
阮安安接过镜子迫不及待的看向镜子里去,只见如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白白胖胖的小脸上微微有些惨白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柳叶娥眉,杏目樱唇,美眸顾盼流转虽说活脱脱的就是个美人坯子可是竟然还带着一脸的萌像包子脸。
神啊,她不仅穿越了,尽然还穿越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神马情况啊。
她不过是因为心情不好离开旅馆出去散步就穿越了?
在阮安安将这句疑问在心底重复了一百七十多遍的时候,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拼命地想要回想起一些细节,她依稀的记得那天她刚刚走出旅馆不久天空就闷闷的下起雨来,说来也怪,那雷声轰隆隆的响在头顶雨却是一直细细绵绵的,担心雨会下大她刚刚决定重新回旅店,就看见地上有一个金色的东西明亮的刺眼,就在她低头去捡那东西的一瞬间,从天而降一道白色的闪电照亮了整个街道,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阮安安手中还抓着那个从地上捡来的东西,一个金色的小葫芦。
就因为这个就穿越了?阮安安无奈的扶额,她想象着自己的尸体被原来世界的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变成黑黢黢的焦炭了,再或者已经劈的连渣滓都不剩下了?
她究竟是哪辈子造的孽值得老天爷用天雷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