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而想放弃他们的婚约。沈君昊闭着眼睛紧紧拥抱着她。他已经顾不得她会不会逃开,他只知道自己满心懊恼。
云居雁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表达安慰的方式。她只是感觉到他越抱越紧,仿佛想把她『揉』进他的身体。她猛然想到了东跨院的那个吻。她骗他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但她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她甚至记得心中的悸动。如果没有人打扰,她会回应他吗?她不知道答案,只是觉得热气才刚刚消散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了。
她手足无措,她的心快跳到嗓子口了,可是她不想推开他,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拥抱她,她喜欢这样的温暖和心跳。
可是你不是决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吗?你不是决定宁愿孑然一身。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愿意再为子嗣而烦恼,看着丈夫妻妾成群吗?
雁回295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云居雁心头冒出。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了,慢慢的,她又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前世今生,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已经深深植根在她心中了。她告诉自己,她贪恋这片刻的温情,不过是因为她太累了,她不会让自己重演前世的悲剧。
静谧的空间,两人紧紧依偎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理智慢慢回笼。中午他们谁也没喝酒,他们没有交代丫鬟几时敲门。没有人会帮他们打破沉静。
沈君昊害怕云居雁问他为什么。同样的,云居雁也不敢面对他。他们同时心虚着,却又不约而同不敢碰触心中的那个结。
沈君昊慢慢放开了双手。他告诉自己,如果她抬头看他,他就告诉她,不管她能否忘记那个已死的人。他都想和她真的成为夫妻,至于为什么……他的目光紧盯着褐『色』的地板,黝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就说她很漂亮吧,不管怎么样,她确实很美。
云居雁感觉到沈君昊的动作,低头退开了半步。她知道,最后那刻其实她已经伸手抱住了他。虽然只是轻轻的,但是她确实环住了他的腰。她甚至试图抱住他的背,让自己更靠近他。虽然最后她没有勇气这么做,但她确实生出了这个念头。
有那么一瞬间。云居雁几乎想跑进房间躲起来,可她知道,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终究还要面对他的。与其到时尴尬,还不如现在就掩饰过去,假装没事。
这般想着,云居雁又往后退了两步。彻底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感觉到他的气息依然萦绕在自己左右,云居雁急急走到桌前。刚刚四月,她找不到扇子,只能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慌『乱』又假装镇定地说:“对了。我刚才想问你,你对你外祖父家的事记得多少?”
沈君昊有些失望。确切地说,他十分失望。她的逃避有太多种可能,他不愿再去猜测,也不想再『逼』迫她,只是正『色』答道:“外祖父那边本家已经没人了,只有一些旁支还在,基本没有往来。你怎么问这个?”他知道,将来等祖父过世,薛氏若要为亲生儿子争世子之位,最大可能就是利用这点。这是他和沈君儒都无法改变的弱势。
云居雁对史家并不了解,她和沈君昊毕竟不是真夫妻,还是成亲没几天那种。她犹豫片刻,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她只是随口问问,又含糊其辞地带了一句,她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内在联系的。
沈君昊也觉得云沈两家的关系不止他和云居雁的婚事这么简单,确切地说是淮安郡王府和启昌侯府之间或许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但是他的祖父不愿说,而她的外祖父已经过世多年,许慎之又只是继子。他一边思量,一边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一口喝着。
云居雁站在窗边看着他。外面又是阴天,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如果她记得没错,这场雨会一直持续到夏天,然后连续几个月一滴雨水都没有,燥热难挡的烈日蔓延至秋天,蝗虫开始肆虐。她知道按规矩,沈君昊成亲后就可以接收她母亲的嫁妆。她不知道事情进展如何了,也不知道其中是否包含大片农田,但她还是想提醒他。
她想了想,似向他交代一般说道:“你记得如意吗?原本在祖父身边伺候的。”
沈君昊连自家的丫鬟都记不清楚,哪里会记得云家的。他不解地看着云居雁。
云居雁接着说:“她如今是我的陪房之一,我让他们去田间查看水渠了。”
“哦。”沈君昊胡『乱』地应了一声,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敷衍,又说:“雨季不是快结束了吗?”
云居雁知道,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她一心怕沈君昊再次蒙受损失,急道:“老天的事谁说得准,再说有了水渠,若是遇上旱季,也能用来引水。”
沈君昊看她说得急,小脸满是严肃,不由地笑道:“若是真遇上旱灾,就算有水渠也没用啊,河里都没有水,能去哪里引水?”
“没有河水,可以打井,再不济打深井,甚至可以去黄河运。”她赌气般说着。当然,她知道灾情并没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