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三夫人听明白闻朝磊的话,闻朝鸿这个长兄非常不错,可是他本身的事务多,不是大事,用不着去烦扰他。而闻朝青这个弟弟,管着庶务又懂得经济的人,待他这一房的人,还能用上一些心思。
闻三夫人年纪大起来,心思也通透起来,她不想夫妻做到最后,成了闻老太爷和闻老夫人那般情形。何况有儿女们转着弯劝着,她心里稳了许多。她这一次回来后,去娘家见家人,姐妹们都说,她要是早能有这般的转变,她的房中也不会出现什么庶女。闻三夫人那能不明白闻六夫人话里意思,她相当公正的说:“我们在外地时,府里每季公中虽没有照应到我们,可是过年时,那一车的厚礼,府里人还是惦记着我们。”
闻六夫人气急的瞧着闻三夫人,原本还要多说两句话,却被带着儿女过来的闻秀炎妻子,闹得再无心思说话下去,只能怏怏不乐的离开。闻六夫人瞧着孙儿孙女脸上立时笑开花了,闻秀炎的妻子跟着轻舒一口气。她在房里听说闻六夫人过来了,闻秀炎立时赶着她带儿女过来闹场。闻秀炎很是不待见这位婶子,他直言说:“六叔和六婶的心思不地道,我母亲是不经哄的人,她要是上门来,你赶紧带着两个孩子去闹一闹。”
闻秀炎的妻子相信他的话,他们三房久不在府里居住,她回来后,对府里的事,只能慢慢的瞧着。大房大伯母和大嫂处事算公正,待他们这一房的人也亲近,冬日里的炭火不曾少添置过。虽说是在守孝时期。季节里的衣裳布料都非常不错,还让她们去挑选布料和花样。闻五少奶奶接触过闻府人之后,心里跟着安宁许多,觉得府里的长辈们和平辈们,都不是难处之人。唯一有些捉摸不定的只有六房人。她远远瞧着闻朝城夫妻,只觉得他们神情格外阴郁。
闻三夫人的眼里心里孙儿孙女,她匆匆抬眼瞅着闻五少奶奶说:“你回去陪炎儿说话,他们留在这里陪我。”闻五少奶奶脸红起来,推拒说:“母亲,五少在看书。我带着孩子们来你这里避一避。”闻三夫人招呼孙儿孙女吃着东西,对站在一旁的闻五少奶奶说:“那你去大房,寻你大嫂子说话。既然守孝过后,你和炎儿要留下来,你现在和你大嫂处好一些。那时好要你大嫂领着你多认识一些人。”
闻五少奶奶认真的听着闻三夫人的话,她低声说:“我瞧着大嫂子是一个和善人,我听五少提过,府里在秋冬会举行宴会,我那时趁便认识亲近认识一些人。”闻三夫人听后笑着点头说:“也是,日后要长相处的人,不如顺其自然的交往。”闻五少奶奶轻舒一口气,她这个婆婆待她还算不错。她原本担心回到闻府后。闻三夫人会在家事上面挑剔许多,结果回来后,闻三夫人对三房内宅的事务。全盘放手由她处置。
四房里,金氏无意中提起六房的人,大家的眼神都往闻朝青那处瞧去,瞧得他挥手说:“女人们的事情,你们用不着来瞧我的神色。”金氏和闻春意听他的话,两人轻轻的笑起来。闻朝青如果已经不在意闻朝城这个同母亲弟弟。四房别的人,对这个亲叔叔的所作所为自然能淡然处之。六房归来后。闻朝青和闻朝城这对兄弟只有面上应酬的情份,私下生疏相对。闻朝青仿佛已经释然开去。而闻朝城瞧着闻朝青总带出几分愤懑情绪。
闻六夫人挑起事端时,几次都是冲着四房来。闻大夫人和闻大少奶奶那样的人,怎会给人轻易捉住把柄,每次都能轻松把事态化解掉。金氏觉得重新归来的闻三夫人,仿佛都变得亲近了一些,只有闻六夫人变得越更让人无法接受。闻春意叹息着说:“六叔这些年在儿女大事上面太过辛苦,家中添了不少的人,以至于六婶在用度上面才要如此费心。府里面,除却四房人最好说话外,别房的人,六婶更加拿捏不了。”
闻朝青和金氏瞪眼瞧着女儿,她这说的是什么话。闻秀玉红着脸瞪眼说:“雪朵,你一个小女子,那能这么说及长辈的家事。”“噗”闻秀峻笑起来,拍手说:“雪朵,你说的妙极了,我瞧着六房那些弟弟妹妹,也觉得六叔忙于公事之后,还要这般辛苦忙着儿女大事。他初来时,难怪他的气色,瞧着还没有大伯的气色来得好。守孝的日子,六叔正好休养生息,养养身子,到时又可以继续忙碌儿女大事。”
闻朝青和金氏听着这一对姐弟的话,那眼色只能放在长子的身上,他们管不了这对儿女,只盼着长子能开口多管管他们两人。闻秀玉沉下脸,说:“雪朵,峻儿,今日无事,你们两人去临帖五章。”闻春意和闻秀峻只能沉默着坐在桌子面前,各自拿起闻秀节正在用的字帖,立时开始书写起来。闻秀节很是识趣的跟着过来,沉默的打开书本做起功课。闻秀玉在一旁看着书,闻朝青和金氏一脸欣慰的神情望了望长子,夫妻神情安然起来。
六房里,闻朝城阴沉着脸瞧着闻六夫人,而闻六夫人手棒着一杯茶,小口小口的品着茶,由着闻朝朝把她把瞪穿火花出来。他们两个嫡亲的儿子,在一旁神情焦虑的瞧着他们两人。闻朝城冷笑着说:“你瞧瞧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举止,你还是世家的嫡女,你家就是这般的教养你吗?”闻六夫人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又用帕子轻轻擦拭一下双手,她语调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