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清岚的到来,夏腾本是没有意见。第一,她是林霜雪的妹妹,住在家里也是应该;最主要的原因是白清岚来的第二天皇上就下了一道密旨,要自己好好照顾着。皇上的旨意他不能违抗,娘子的意思他更不能违背,于是再有意见也只能忍着。委屈他都受了,娘子能不能好好想想谁是她的夫君?明显地,林霜雪完全忘了,白天时时和清岚腻在一起也就算了,晚上还要同枕共眠,想想夏腾都觉得郁卒。被忽视了好几天后,他实在忍不住了,要是老婆再不回来,他就要赶人了,管她是不是皇上交代要照顾的人。
中午吃饭时刻,夏腾吩咐丫头去请夫人和清岚,就在他快没有耐心时,两人才姗姗来了。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夏腾更是不爽。凭什么他要孤枕难眠,他可是有娘子的人?凭什么他得独自郁闷,这里可是他的家?
“我说夏腾,你平时不是不回家吃饭的吗?今天那股妖风把你吹回来了?难得啊!”林霜雪对于夏腾这个时间出现在府里很是不适应,忍不住问。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视察店铺?在接洽生意?
夏腾本就不好的脸色因为林霜雪的这几句话更加阴沉:“这是我家,我就不能回来吃饭?”瞧她那是什么话,好像他出现在这里是多么罪大恶极,多么不应该的事情!
“你今天吃炸药了?”林霜雪对夫君的态度很是不满,哼了一声转身对清岚笑道,“甭理他,今天又不知道抽什么疯,来清岚,我们坐下吃饭。”最近夏腾怪怪的,脸色不对,说话更是夹枪带棒,她这样粗线条的人也感觉到了。
白清岚推推林霜雪,嘴上还不忘打趣道:“我看姐夫这不是抽风,倒是吃醋了才是。我就跟姐姐说要好好对姐夫,你看这不是妹妹抢了姐姐,姐夫不高兴了。”
“我怎不记得以前妹妹的嘴这样能说?再说了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大不了休了再嫁就是,我还怕嫁不掉?”夏腾闹便扭,她怎会看不出来,这男人总是这样,太独断,他想怎样就怎样,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发脾气,惩罚人,说过多次,他总是嘴里应承,实际不改。她知道最近因为清岚,她确实太冷落他了,他不高兴。不过她还是想借此机会好好改改他的这个坏脾气。
“姐姐快别这样说,要是姐夫当真了,那妹妹的罪过就大了,恐怕后半生都得与青灯古佛作伴,时时唱诵佛经才能弥补过失了。”清岚见夏腾因为林霜雪的再嫁言语已经七窍生烟,赶紧灭火,以免真生出些事端,那就不好了。故意以轻松调笑的语气说着,但愿能好好缓解缓解夫妻两人间的火花。
林霜雪倒是不以为意,本还想说什么,可被清岚送过来的菜堵了回去,再看自家相公的面色的确不是很好,也就灭了这一话题。
一时间饭桌上沉静无比,三个人各吃各的饭,各想各的心事,谁也没再开口。
夏腾被林霜雪气坏了,没了胃口,没吃一些就放下碗筷,狠狠离开了。
清岚看着林霜雪注视夏腾离开的方向,慢慢说:“本就在意,何必说那些伤感情的话?夫妻间的感情很脆弱,就像月老手中的红线,一丝,细小,是经不住来回折腾的!”
林霜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谁在意了?他走了才好呢,你我自在。”
清岚看着林霜雪口是心非,默默吃饭的样子,知道她也只是嘴硬,心怕早就。这世间什么都有规矩,什么都有方圆,就感情没有,每个人的感情都有自己的模样,谁的所谓经验都没法一五一十地套在另一个人身上。这个道理清岚明白,所以也不会劝说。在她看来,依照这几日的观察,林霜雪和夏腾都真心爱着对方,有些小打小闹实属正常,就算今日林霜雪说了这样伤人心的话,依夏腾对她的感情,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只是若因自己惹得大家不快,实在罪过。
整日林霜雪都有些心不在焉,晚上听丫头说少爷还没有回来更是如此,清岚与她说话也总是分神,答非所问。清岚劝她去看看,可这小女子嘴硬,就是不去,还说什么“谁管她!”可时时张望窗外,时时不知所云,担心的那份心任谁都看得出来。林霜雪的倔强多少继承了曾太妃的性子,清岚自是知道,不好多说什么,带着几分不好的氛围,两人挨着睡下。
两人都没有睡着,又都假装已经睡着。午夜时分,听院子中的丫头低声说少爷回来了,还喝了酒,林霜雪更加睡不着了,身子一直僵硬着。时间流逝,林霜雪还是起了身,悄悄披了衣服出了门。林霜雪前脚刚走,清岚笑笑,也跟着起身,披了件衣服起身,倒了杯水,来到窗边,依着窗棂,欣赏着静悄悄的夜空,陷入沉思。
来夏府也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了,在这里没有皇宫中的规矩,很自在,可有些时候,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感觉总有些不切实际,好似自己还在宫中,旁边睡着穆寇凌或是两个宝贝,第二天早上起来,还能和许太贵妃和曾太妃同桌吃饭,还能和皇后姐姐逛逛御花园聊聊两个孩子的境况。可每次醒来却是一阵阵的失望,没有穆寇凌,没有孩子,没有两位娘亲,什么都没有。她总需要很长的时间让自己清醒,然后需要更长的时间让自己认清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