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将作大监也有相当的兴趣。于是,司正大人面露为难,表情堪比变色龙,一套套地换。
“不瞒各位,这件事由不得工造司做主,是阁部下达的意思。再说,子妃娘娘当初提出药汤浴场这个构想,就是为了造福于民,现在朝廷已经完全意识到了药汤浴场的重要性,要求工造司务必为百姓办好此事。长风毕竟要比居安规模大,实力雄厚,我们也是出于公正的考量……”
兰生轻笑了一声,“看来我们反对也没用了。”
将作大监鼻孔朝天,“本来就没用。子妃娘娘虽身份尊贵,也不能以此干涉朝政,若从造主的身份来说,工造司就是居安的顶头上司,哪里由得你们反对?再说,补偿你们六千两银子。已是给子妃娘娘的面子。”
“既然如此,我就提一个要求,不管工造司同不同意,这是行规。”兰生不可能轻易妥协,“各造都有自己的秘技。我要求移走水室和两间备室里的机关匣子,保护属于居安的技术。当然,这个技术我本来只想藏五年,五年维护到期后,工造司也好,下一家负责维护的民造也好,都可以学用,向整个工造业推广就更好了。”
“难道你的水室不是用朝廷的银子造的?属于官家的财物。怎能任你搬走?”将作大监心想,不惜违背约契都要将浴场的维护拿过来,就是为了水室这些核心机关。她移走的话,还有何用?
“不能这么说,水室是机关操作,我向工造司提交的构图却是人力操作,因为和工造司谈妥五年维护,居安自己出资建立的水室和备室。并未向工造司提报这部分开支,属我居安所有。大人们要是不信。可以查账。而我保证,提供一百人力左右就能维持浴场的正常供应。完全不会有影响。”兰生起身,六兄弟齐站。
百……百人?!司正大人记得兰生当初说明时好像还真有这么一条,不过他们都认为一百个人力算不了什么,劳役营里养着一大群光吃不干活的,故而通过了。
泊老三递上厚厚一叠账册,笑道,“这是所有收支的副本,工造司应该也有副本,以防万一大人们找不到,这本就送给工造司了。”
“那么——”兰生凤眸刁笑,“司正大人,交接期限为何时?”
司正有点转不过弯,“三……三……”
“三日足够了。”兰生这就转身要走。
将作大监拍桌而起,“站住!”娘娘怎么了?小小一个皇子妃而已,可工造司后面有阁部和太子撑腰呢!
“怎么?将作大人。兰生真想再用品阶压他们跪地,但相同的招,她还不屑重复使呢。
“无论你报没报账,浴场属于朝廷所有,里面所有设备都属官造司,你不能随便移走!”这件事要说理的话,全朝廷都会站在工造司这边,包括皇上。
“放屁!”木林嗤笑。
兰生接应,“照将作大人这么说,你住在朝廷配发的官邸之中,官邸属于朝廷所有,你家里的金银珠宝,古董宝饰也属朝廷?大人贪我居安的独特造艺,不妨直说还能获一分敬重。你也别小看了我这个皇子妃,你再刁难本妃,本妃会向皇上直谏,同时将你们工造司强抢秘技的行为告上阁部,并发动士者联名上书,让天下人来论谁是谁非。除非,你们能让齐天造和长风造公开所有的秘技,连带工造司里每个大匠都将绝活亮出来,否则单让居安造乖乖听话,想都别想!”
众官习惯了那个以造主身份自居的南月兰生,虽曾对六皇子妃下过跪,但她今日大有展示真正皇权的坚决,不禁个个胆寒。什么直谏皇帝,什么上告阁部,还要发动联名上书,虽然工造司也是官署,不过真要闹得这么大,未必保证赢。毕竟,他们现在确有私心,而六皇子妃句句在理,震得他们贪财的热眼顿时清凉下来。
将作大监也是一凛,但他是皇上和各位娘娘最喜欢的制宝大匠,心中理亏,却有恃无恐,嘴上仍强硬,“娘娘别太逞强,小心赔了嫁妆。”
兰生拢了眉,“将作大人这是跟本妃宣战?”
那双冷冷的凤目看得将作大监心头突然发慌,语气就没狠足,“……是娘娘不讲理。”
“很好。”兰生不想再啰嗦,对司正道,“司正大人,本妃要告你们工造司仗势欺人,准备如何申辩吧。”
司正张大了嘴,看居安造的人与外面跑进来的小吏擦身而过,这当口,偏偏小吏还没头没脑大喊急报——
“天水楼塌了!天水楼塌了!”
一阵大风吹上堂,众官抓官帽的,抓官衣的,狼狈不堪。等风过去,只见六皇子妃等人衣袖不起,脸上皆带着一丝好笑。
司正猛然醒悟过来,急忙高喊,“娘娘留步!”
天水楼的倒掉只意味一件事:长风造完了!而工造司要将东城浴场的头号功臣换掉,让造塌了新楼的长风去维护,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就是他们这群人有眼无珠,再加上六皇子妃这么一告,恐怕要起底,到时候吃得那些好处全得吐出来,官帽都别想戴了!
兰生不留,笑过就走。
木林在她旁边拍心肝,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