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姬扶苏思民心切无疑是中了伏兵之计,这一切在扶苏预料之中,却也不曾后悔。
风都城外三十里的灞桥一日之间变成血流成河之地,漫天哀嚎遍野,横尸无数。
两个金色战甲的男子相视而望,只是一个战袍绯红,一个一身玄色。
残阳如血。
扶苏剑指向燕归人,沉声道:“朕来了,所以你必须履行诺言放了这一城的百姓!”
立于西面的少年把弄着手中的佩剑轻笑:“本宫的确说过只要风国有统治者能来定饶了风都一城百姓。”
他停顿片刻,抬起璀璨地目望着年轻的帝王继续说道:“但是你似乎没有那个能力。”
扶苏未曾恼怒,依旧冷静,他的确无法与燕军抗衡。
“威帝,你倾青、允二郡之兵力往援风都,你不怕南面晋国出兵你青允之地?”归人笑道,事实如此他在努力寻找让这个帝王惊慌失措的东西,也努力地拥言语刺激着他。
他依旧沉默,墨色深邃的目里无半点涟漪,深邃沉郁。
“殿下,如何才能不屠城,你驻兵三十万占着风都风军无法攻入,为何要难为一方百姓?”良久扶苏略有所动说道。
燕归人猛然转身:“那么二十年前风军侵占洛城之时为何要屠戮我燕人一城百姓?”他的眸光变得鲜红嗜血。
扶苏的瞳孔猛然睁大,冷静地答道:“那时我们都未出生,为何要让悲剧重演?难道只有这样互相屠戮才能答道所谓的化解?二十年后残存的风都遗血是不是又要攻入燕国的土地,再度进行一场可悲的屠戮?”
燕归人轻笑:“都说风国男子铁石心肠,杀人如麻,昔琉璃王年十五屠我洛城百姓百万,风王十八那年,将突厥三十万战俘悉数活埋,姬扶苏,你确定你是风都皇室的骨血?……”
他话音还未落一道凌厉的剑风朝他扫来,姬扶苏出手之快让燕军将士愕然。
剑风过及之处的战士都惊出一阵内伤,为首的燕归人长剑入地,却是一口鲜血就此喷出。
归人愕然望着扶苏,他不是一直都病着的吗?夜梦龙带来的消息不是说他一直是病着的吗?
现在看来传言无误,南风威帝体内残留的“夜落尘沙”之毒已解,取而代之的是他生父临终前注入他体内的无穷内力。
四分之一的晋国皇室血统,造就了这样一个拥有北地男子血性,和江南男子柔情的帝王,归人撑着身子站稳,清秀俊逸的脸庞上依旧带着笑容,他笑道:“本宫似乎是想到了要本宫放了这一城百姓的条件。”
“你说。”姬扶苏执剑而立,淡淡道。
周遭的气息压抑地让人心慌,受伤的风影,温汀还有楚知云远远地立于他的身后。
目睹着风国年轻的帝王与这位玩世不恭的燕国太子的交涉。
“本宫要你自毁筋脉,废了你一身武艺与内力!”归人说道,薄唇微扬。
“荒唐!”说这句话的是风影,他闪身挡在的年轻的帝王身前。楚知云和温汀二人一致颔首。
“你做梦!”风影继而说道,美目变得狰狞。
扶苏亦是凝眉,自断筋脉,今后就如同废人一般!
归人眉宇间恼怒之气顿生,“那本宫今日就斩了风国公孙世家一族人!”
公孙,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扶苏心颤了颤。
公孙白鸠,三年了,朕与你分别也以三年之久……
扶苏似是要开口说些什么,燕归人却是凝眉沉思道:“威帝本宫给你一月时间考虑,一月之后若是你不自断筋脉本宫定下令屠戮风都,从公孙世家先开始!”
归人的目一扫玄衣帝王,见他依旧沉思不禁恼怒道:“姬扶苏,一月时间你青州人马足矣到风都了,本宫在给你机会。”
扶苏有些嘲讽的笑了笑,燕军有二十万兵力不正是在来风都的路上吗?燕归人此举就是要他姬扶苏在自断筋脉那日将他活捉,让他全军覆没永世不得超生。
“朕答应你。”
晚春的风拂过玄衣帝王及腰的墨发,金色的高冠上一簇绯红的羽瓴轻轻颤动,他淡淡的谈吐寒了无数忠良将士的心。帝王,你当真要抛弃你三年打下的疆土,与我们这一众为你打下半壁江山的一忠将士?“一个月之后,风都见。”他轻笑着离去,玄色的披风飞扬。金色的龙纹,玄色的披风,风扬起的线条,是无人能懂的寥落。
残军离去,来时十多万的浩瀚人马,几乎覆没。
归人身后的将军低促道:“殿下,何故让他安然离身?他今日已成阶下之囚了,为何不趁胜追击?”
“你懂什么?本宫自会让他生不如死,阶下之囚你以为他姬扶苏会在意?一个帝王能隐忍三年,在南方开辟一番新的天地,你以为他会在意曾经身为阶下之囚?”燕归人说道,薄唇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事情是乎是越来越好玩了。
筋脉俱断的帝王,你今生若是形同废人,被我囚禁于异国他乡,我真想看看你骄傲的姿态被人踩在脚底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