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接应哥哥,想不到成了负担,好像是什么部位被打中了。
巫山他们到了现场,辽河省的厅长一五一十地描述着。
他愤懑非常,忍不住插口道:“你以为,凭他的身手只是让你们受伤吗?”
当下,公安系统的人怒目而视。
巫山不以为然:“我是他的老班长,不要说区区几名公安,就是再多几倍人数,他也游刃有余!”
公安系统的人都含有敌意,隐隐把巫山包围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向后明一直不爽,发泄起来:“我也是他的老连长,是不是连我也要抓起来呀?你们动手试试?他是地区的第一副专员!”
厅长看到情况不对,出来打圆场:“眼睛瞎了?这是公安部派过来支援我们的!”
在最后讨论方案的时候,巫山决意要亲自走一趟。
向后明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这位老部下的脾气。
查英恒不想杀人,但是,目前已经有了五条人命。
无论如何,他们都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打开喇叭,巫山却不晓得说什么。
“喂喂!”他的嗓子沙哑,咳嗽了两声:“查英恒,你这个臭小子给老子滚出来!我是巫山!”
“是班长吗?”那小子爽朗的声音从半山腰传了出来:“谢谢您来送我最后一程!”
“你这个王八蛋!”巫山止不住破口大骂:“你很能耐啊?用在部队上学到的东西来杀人!老子当时不是和你们说过吗?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这几句话,他差不多是吼出去的,泪水模糊了眼睛。
要是别人对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是同样的结果呢?
他不知道,只觉得心里像刀绞一样。
“臭小子,呆在原地别动!”巫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马上就过来!”
说完,他扔掉喇叭,在一群远远跟随着的公安注视下,安然走了上去。
这个位置相当好,两棵大树的后面,不知道是两兄弟挖出来的还是原来就有的一个山洞。
“臭小子,你黑了瘦了!”查英恒从树后走了出来,巫山一眼就发觉了。
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出来。
“班长,”查英恒看也不看那些逼过来的公安:“对不起,给您丢脸了。”
“你弟弟呢?”巫山偏着脑袋看了下他的身后,啥都没有。
“我弟弟已经先我而去!”在查英恒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沮丧,神采飞扬地说:“我那个傻弟弟呀,他怕成为我的累赘,已经自杀了。”
“见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两人之间不敢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怕遭来身后公安的枪弹。巫山擦掉泪水,眼里依然银光闪闪:“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放心进去吧。”
“好!”查英恒彻底放下心来:“班长,我们下辈子还做战友。您在前面走,我就来!”
泪水再一次像珠子般从眼里涌出,巫山擦了又擦,深深地看着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一眼又一眼。甩了甩脑袋,他转身大步离开。
“砰!”
“砰砰砰!”
他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看着前面那些刑警还在冒烟的枪口。
转过身去,三丈开外,查英恒动都没动,手里举着枪,身体已经慢慢倒了下去。
巫山疯也似的跑到他身边,只听见他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声:“谢......谢”
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好多年了,又看到战友在自己面前逝去,却无能为力。
查英恒的枪,保险已经打开,可是里面没有一粒子弹。
“你们为什么要开枪?”巫山声嘶力竭地把空枪向那些公安扔了过去:“你们自己看看!”
可是,他们不开枪查英恒就能活下去吗?答案是否定的。
门口有几棵白杨树,房子刚刚修葺一新,想来是这小子报答父母的。
一位知性妇女牵着一个小孩子在堂屋门口站着,一对老夫妇坐在门前的凳子上,一位姑娘在堂屋里面披头散发。
看来,这几个人就是查英恒的家人了。
“我们是查英恒的战友!”巫山和向后明一起来了:“现在麻烦你们把东西收拾好,跟我们走吧!”
“不行!”从后面跳出来一个公安在那里大呼小叫:“杀人犯的家属,没有上面的命令,一个都不准带走!”
“是吗?”向后明把自己的证件朝那边一丢:“少他妈废话!就是你们公安局长来了,我们也要把人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