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舒是从早上六点钟起床的,六点半从学校出发,七点整到了火车站,由于头一天在电话里定了票,所以,吴舒到了火车站之后,免除了排着长长的队伍买票的苦难,而是直接到了定票的窗口顺利的拿了票。七点半准时上了火车,在火车上度过了无聊的五个小时之后,便在一个小县城下了站。此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吴舒顾不上吃饭,赶紧走向汽车站,还要转车,再做三个小时的中巴车,才能到家。在赶向汽车站的路途中,顺便在路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盒饼干,没有买矿泉水,因为这一路全是荒郊野岭,中途没有乡镇,属于直达终点中巴车。要是人有三急,根本就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事,只有忍着,憋着。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矿泉水,还是不买的为好。
吴舒的家是在一个设置在荒大山里的一个小乡村,而且,吴舒的家还不算是在乡村的集聚地。就算下了车,吴舒也还要再走半个小时的路程,才能算是真正的到家了。由于这个乡镇没有邮政,就更别提银行了。吴舒不便也不放心汇款回家,所以,她这次回家,是送钱回来的。
开学的军训晚会,她们四人的团体表演项目拿了第二名,奖金有5000元,分成5份。每个人拿1份,最后的1份做了宿舍的公共费用,所以,她拿到手的,有1000元。对于生活在这样的偏僻农村,已经够一家人生活三个月了,而且,这样的生活开支,每顿菜都是不见肉的。肉是每个农村家庭最大的生活开支,因为没有办法自产自销。就算哪户人家养了一两头猪,也是宁可到了过年拿来卖,也不会自己杀来吃过年的。如果有的人家养的猪再多一些,也只会留一头猪宰了过年,但是,也只仅仅是部分的肉过年,其余剩下的肉则是做了腌肉,留着来年吃。这个偏僻农村的人家,稍微富裕一点的,也只是整年节约着吃腌肉而已。
况且,吴舒的家,在这个偏僻的农村是最穷的一户人家。
吴舒有两个妹妹,二妹吴楠今年读高二,三妹吴静今年读初三。原本吴舒的爸爸吴泽家庭环境还是不错的,从小受尽了长辈的宠爱和良好的教育。但自从娶了一个爱赌的妻子以及受着长辈们重男轻女的观念影响,在双重压力下,日子是越过越差。妻子爱赌,把分家后分到的财产赌了个精光,然后妻子接二连三生了女娃,被计划生育罚款,再加上在大城市的高消费生活,不得已,只有来到了这个偏僻的乡村定居,以减轻生活压力。
果然如吴舒所料,只有二妹吴楠和三妹吴静在家,父亲外出打工,母亲在外打麻将,身上的钱不输个精光,是不回家的。原本,吴舒也想过,可以汇钱到学校给二妹吴楠,让二妹吴楠在周末回家的时候带给三妹吴静。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亲自把钱分别交给二妹吴楠和三妹吴静。一来是第一次拿钱回家,亲自交到每个人的手上,放心一些;二来是她想家了,尽管她们的父母常年不在家,她和二妹吴楠也只有偶尔回家,乡上只有一所中小学校,小学生和初中生合并为一个学校。
乡上的很多人基本都是读完初中就外出打工了,如果不是国家规定的九年义务教育,估计很多人连书都不会去读,直接在家做农活,到了差不多的年龄,就会外出打工。这个乡镇学校,能考上高中的,并且去读了高中的,只有吴家姐妹二人,目前三妹在读初三,也是学校给予希望的能考上高中的学生。
三来是,尽管经过多次搬迁,家中的很多家具,都在搬迁的过程中,卖的卖,丢的丢,弃的弃,只有父亲的梨花木书箱,仍保持完好,据曾爱读书的父亲说,书箱里有不少古籍孤本,她这次回来,就是想把这梨花木书箱带到学校给莫菲阅读的。她在学校受着莫菲的默默帮助,让她没有花费任何一分钱,也能过得很好,而且,没有那种被施舍的,因为同情她而帮助她的那种感觉。她不知道为什么,打小,她的自尊心很强烈,她受不了别人同情的眼光,所以,在高中的时候,她不要学校给每个贫困生固定的生活费,而是努力学习,拿学校的奖学金来使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
所以,她从来拒绝别人施舍的帮助。但是莫菲没有明确的说帮助她,比如她送了自己一台二手电脑,她让吴舒以做饭菜来偿还。由于她的厨艺上升,做的饭菜好吃,使得陆锦衣和江云怡也在宿舍蹭饭吃。也是莫菲安排的,让陆锦衣和江云怡轮流洗碗筷,她包揽饭菜钱。这也无形中,让她少了一份买饭菜的钱。
这样无微不至的默默照顾她,难道她会不知道吗。在一次聊天中,无意得知莫菲喜欢阅读史书,尤其是古籍孤本。她便想到了父亲的那花梨木书箱。小的时候,父亲从不让她们姐妹三人碰这个花梨木箱子,父亲把箱子放得高高的,有一次,她们姐妹三人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打开了花梨木箱子,发现原来父亲珍藏着的,宝贝着的花梨木箱子里面装的是满满的一本本泛黄的线状书籍。
父亲过年,在外打工回来。发现花梨木箱子有动过的痕迹,马上就当场质问,是谁动的箱子。面对父亲的质问,姐妹三人开始死不承认,后来父亲怒气大发,拿了树枝就往姐妹三人屁股上抽,边抽边骂,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