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无尽的思考,她的心就犹如万年的寒冰一般的冷:“殷儿,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的脑子里很乱。”
纵然她的脑子里很乱,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违背尉迟景缘的命令,三步一回头,叹着气,她最后还是消失在尉迟景缘的视线里。
越想越乱,越乱越痛,无法自拔的,她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责里,心口处传来的疼痛更是让她感到难受。
“唔……唔……”越来越强烈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这可能不只是她难受的问题,而是戟文睿给她的蛊毒又在体内攒动了。
扶着树干,她一边歪斜着身体,一边走向戟文睿的寝居,刚推开门就倒在地上。
离她较近的蒙铎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她软下来的身体。戟文睿也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蛊毒发作了。”
“蝎子蛊?”蒙铎突然间就咆哮了起来:“蝎子蛊是师傅尚未研发好的,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用上?”他的怒气显而易见,责怪和愤怒汹涌而来。
戟文睿只是站着不动,任凭他去责骂。怒视了他一会,蒙铎终于抱着尉迟景缘夺门而出。尉迟景缘已经痛的意识朦胧了,只能四处跟着太阳光的光点转动着自己的头颅。
牵上马,抱着尉迟景缘,他一路狂奔,去往那个世外桃源,戟国城郊的一处悬崖,顺着扯了一根较粗的藤蔓,他把尉迟景缘捆在自己的身上,然后顺着伸向悬崖底下的绳子慢慢攀爬着,直到崖底。
“师傅,师傅。”刚踏入门槛,蒙铎就迫切的喊了起来,却久久寻不见踪影。
良久,他才在一颗仙灵树下找到了正在酿酒的师傅,酒的香味十分诱人,沁人心脾。
“师傅……小师妹受伤了……”蒙铎行了大礼后就将尉迟景缘的状态重复了一遍,却见到自己的师傅远目岑岑的样子,又准备再次叙说。
他的师傅羽化忽的转过身来面向两人,凛薄的朱唇微启:“蒙铎,你已知他不是你的小师妹为何还来骗为师?”见蒙铎似哟狡辩,他微微颔首:“嗯,我已知晓,且放下她吧,你先离去。”
“师傅……”蒙铎弄不清他要做什么,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他鲁莽的想要起身,但是又碍于权威不得不继续跪下,以求自己的师傅可以让他待在这里。
只不过面前的男人一直不首肯,只是抱起尉迟景缘飞身离开,进了山洞,消息在崖底。
恍惚之中,尉迟景缘醒来,见到面前的男人,早已呆楞。他两边的长鬓垂落,其余皆束入高扬圈冠。他只露了嘴角和鼻尖,其余的脸部用一张青铜弄雀图案的铜模遮覆。紫色的长袍只用一条蓝带来系,让他显得潇洒。胸襟微敞,还有几滴残存的液汁,隐隐透着甘香。
“辰袖……”她无意识的叫着,瞬间又撇开了自己的视线。
“怎么,看呆了……这药酒便是为你而酿,算时辰也该好了。”尉迟景缘定住的眼珠让羽化不禁失笑。
“是。”回过神来的尉迟景缘恭敬的侯在一旁。
药酒酿好后,羽化用百角爪玉器盛了,把尉迟景缘放置在溪水里:“这里的瘴气颇重,需要先消除层层瘴气。”
看向水中的尉迟景缘,羽化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思念与哀愁。
看了尉迟景缘半响,他才飞身入溪,落脚在她的旁边,点了她的昏睡穴。
看着她乌黑的唇畔,似涂了膏药一般。他半低下身躯,靠着尉迟景缘的脖颈,一滴剔透的泪儿在鼻梁上旋落:“是我错了吗?错了吗……我太自私了,总要想着你,念着你,要你守在我身边,所以才让你陷入麻烦之中吗?即使要我离开,我是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你的。”
随即他抬起伏在尉迟景缘身侧的身子,指腹轻柔的摩挲她的脸庞:“缘儿,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嘛?是你这样睡着了。害怕着天下的争夺让你越来越远离我。”
就像拨琴者的琴声绕梁三日,余音不绝。他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尉迟景缘,崖底的溪流也在为他们畅快,天地在这一瞬间仿佛合为一体,无法分割。哪怕任何神祖的力量,直到远处飞来一只黑色的雄鹰。
“前方一切可好。”羽化亲昵的替它顺了一下毛发,雄鹰也舒服的伏趴着,并发出呜鸣。
“你也想她了,是吗?我们让她醒来吧。这个毒我也是没办法解开的啊。”
说完,羽化利用自身的气息把盛酒的百爪角玉壶立即悬于半空。微施法力后,他张开朱唇吐出一股紫色的雾气,玉壶被紫色围绕,倾身滴下汁液,落入尉迟景缘口中。等到壶空酒尽,尉迟景缘的脸色也越发的红润,他却苍白如雪,冷汗顺着青铜面具滑下。
“噗……”最后一滴液汁滴完后,羽化张口吐出一滩血,血喷入溪水中,与溪水融为一体。溪中的幽尉迟景缘隐约受到触动,移动了下指头,羽化见此立即跨入溪流水中,连嘴角的血迹也未擦拭。
微风拂过他的发丝,几缕随风叠叠的落于颊边的青铜面具上。看向尉迟景缘轻如茗香的眼泪,羽化哑声诉说:“你要醒了吗?缘儿……可惜我不能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