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婉嫣自小与十六皇子要好,平时个就打打闹闹的,皇帝早就见怪不怪的,怕是当做十六皇子的玩伴。当年十六皇子不喜与人交往,皇上让月夫人开导了好久呢。不过主人,什么叫老婆啊?”殷儿好似八卦版的百科全书一般供尉迟景缘翻阅。
一听到林月袭这个词她便敏感了起来:“当年是什么时候?”
“当年,是月夫人入宫的第二年啊。说来也奇怪,月夫人和十六皇子好到这个地步?”
就在尉迟景缘打算再询问的时候,沉稳的声音响彻花园:“爱妃怎么觉得这避暑山庄热的很?”戟浩慵的话是对着杜婉嫣说的。
杜婉嫣娇俏着走过去:“臣妾不热,皇上就像是一阵风,皇上来了,我就不热了。”
戟浩慵哈哈大笑,一眼看到角落里不显眼的尉迟景缘,龙心大悦:“景缘儿可觉得热?”
尉迟景缘诚惶诚恐的福了福身子:“奴才觉得不热,很凉爽,心静自然凉。”她上身站的笔直,汗珠顺着额迹缓缓滑下,到了嘴边,她伸出舌头,一个顺时针滑动,汗滴没了。
戟浩慵见到她的小动作,会心的一笑,那眼神里带着燃烧着的火焰。他一走,殷儿就对尉迟景缘另眼相看了:“主人,你好,好恶心。”
尉迟景缘这才伸手抹了一把汗:“我没有吞下去,那是掩人耳目啊,不过我浅尝了一下,味道咸咸的。”
“你明明就吃了,还耍我,哼。”殷儿扭过头不理她。
“来,美人儿……给我笑一个。”见殷儿闭眼作苦思状,尉迟景缘故作调侃:“火鸡,给我笑一个……”最后她自己都憋不住了,率先跑的远远的,生怕殷儿一个气上来就要打她。
天彻底暗了下来了,周围都被绘有各种图案的宫灯装饰的漫漫的,一片亮堂堂的感觉。她不喜欢这么繁华的地方,所以让殷儿独自一个人待在那里,她自己则跑到稍远的地方去了。
没想到连路的两边都被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谜,她真的好想从灯谜底下钻过去,因为她不会,真的不会。但就在她准备逃走的时候,戟浩慵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他的身边没跟着人。
她明显的看到戟浩慵的目光锁定在自己的身上,那样的专注,她急忙的避开:“皇上是想解这灯谜吗?”
“每年朕都会来这里,这里是潇湘兰妃最喜欢的地方,那个灯谜的谜底便是潇湘竹,这么多年,从没有换过。”戟浩慵站在风中,那身躯倍显孤单。
尉迟景缘想劝慰自己却也陷入悲伤之中,因为这个男人口中的潇湘兰妃很大的可能便是自己的母亲。
戟浩慵把灯笼提下来:“回眸望,你的容颜……只一眼,万水千山,只一眼,碧落黄泉,只一眼,便此生不换……这是他对朕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朕错怪了她,可惜后悔无用……”
他的悲伤让尉迟景缘脱口而出:“要是她没死呢?”说出口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过于天真了,这样无异于把自己推向绝路,要是自己无法带他去见自己的母亲,说不定会被处以死刑。
“是吗?”他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尉迟景缘:“朕早就在等你这句话,你的气息和她的太过于相似。”
尉迟景缘怔了怔,从怀里掏出锦帕和玉:“这手帕是一个故人赠与景缘的,不知那故人意欲何为。”
戟浩慵接过锦帕和玉器拿在手里反复的摩挲,泪水一下子滴落:“云儿,朕的云儿……那故人今何在?”
“已忘记俗尘,遗世独立,静心休养。还望皇上切莫打扰,这位古人说俗缘已尽,如今只想全心修道,好为皇上祈福。望皇上三思,放她自由。”
“云儿啊,她这是在气朕啊。”
眼前这个深情到极点的男人所表露出来的悲伤和那份对失去的爱的执着让尉迟景缘感到痛心,她就那样看着戟浩慵:“一如佛家所云四大皆空。过去已是俗尘,即使过眼云烟,何来记恨之说。反而,近些年,我这位故人身体每况愈下,必定静养,山中的仙气有利于她静心休养,所以望皇上也当此为凡尘俗梦一场,忘了也罢。那人还让我告诉皇上她从没有恨过你,而且她到最后一刻都在维护你。”
“云儿……她在哪里?”戟浩慵突然抓着她的胳膊:“朕的云儿在哪里?”
“极北之地……”她闭着眼睛,任凭戟浩慵拽着自己。她只能在心里默念,与其让两个人伤心,还不如彻底斩断情丝,所以她必须残忍。
戟浩慵像疯了一样瘫软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残忍,她对朕说没有朕她也会活得好好的。可是,现在……居然遁入空门”
“皇上,那人病入膏肓,说遇见你便是今生最大的福分,我是那个人收养的义女,所以她才把那两样东西给我,让你不要再思念她,她会在兰花盛开的时候在你身边。”她说出了现代她和尹昕云的关系。
戟浩慵竟然像个孩童一般的隐隐哭了起来:“病入膏肓?”随后便跪倒在地。
尉迟景缘只得在一旁看着,等他稍微停歇了才蹲下自己的身子:“皇上,江山社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