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尉迟景缘的心里是痛的。来到这里,除了自己的父母和殷儿,一切都是在勾心斗角。
她甚至不知道这群人的目的是什么,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丧失性命,也怕自己还没来得及看透这个世界就香消玉殒了。所以,她必须收敛,尊重这里的规则,好好的缩在自己的壳里。
越想她脚下的步伐越坚定,她不能让别人再说三道四了,所以她走的更快,直到戟文睿的身边。
刚遇上,戟文睿便开始关心:“你的膝盖还好吗?”
“呵,承蒙官人关心,我的膝盖他老人家没事,不是脆骨。”尉迟景缘没好气的眨眨眼,那里面泛着泪水。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这种虚假的关系 只会让她心酸。
半响她看着戟文睿:“我不会背叛你,你可以放心。”
戟文睿眼里的锋芒一闪而过,瞬间又不动声色的收敛了。尉迟景缘,看来你真的没那么简单,真的是为了戟辰岫不择手段的博取我的信任。
快要日上三竿了,突然有人来通传,皇上在流光殿设宴款待。于是,他们又转去了流光殿,那里早已被摆上了珍馐佳肴,一切看起来都很华美。众人叩拜了皇上和太后之后便规矩的入座,谷英镯镶却被太后叫到了身边入座。
“镯镶,你这淘气的孩儿,来,坐在哀家身边。”太后亲昵的摸着谷英镯镶的手,眼里都是疼爱的目光。谷英镯镶也毫不扭捏的过去太后的身边,那模样特别的亲昵。
一一入座之后,尉迟景缘便在那里规矩的坐下享受着自己的食物,直到主座上传来一句威严的问话。
“听说你在那天的晚宴上表演了‘破阵舞’,究竟是怎样的惊奇,竟传遍了我大戟国的军队。妇德不佳,才华却出众,哼。”
尉迟景缘抬起头看到说话的人是太后的那一刻,心里十分的气愤,这人的情商当真不高。好吧,官大的不需要情商,但是最重要的是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己出丑,这简直是公然的污蔑,她尉迟景缘就觉得自己规规矩矩的很守妇德。
想着,她便想要反击,来散出这一口恶气:“敢问太后如何知晓景缘妇德不佳?
“争风吃醋,谋害贵妃,这等罪名岂是小事。更何况修儿向来心底宽厚,又怎会平白无故的休了你。今个儿你嫁予十四,也不亏了你,你可要好好守着妇道,切不可争风吃醋,阻了十四娶个正室。这汴京城内,谁不知你娇蛮霸道,看看这大街上的小贩都怕你,市场骑着马儿在城里横穿直撞的不就是你。”太后一边说着一边厌恶的看着尉迟景缘,就好像恨不得立马把她扔出去一样。
尉迟景缘捂着嘴儿不敢笑出来,因为太后那表情是十足的厌恶却又无可奈何。她好想冲上去站在她面前叉着腰对她说:你能奈我何?
默声了半天,她才站起来走到中央跪地:“太后教训的是,景缘今后一定遵法规,守妇德。俗话说嫁给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行为,十四皇子忠诚儒雅,才高八斗,天朗之姿,景缘跟着十四皇子,定不会再鲁莽行事,也会收了心性。”
太后一开始听着她夸十四皇子时面容满面,不住的点头,后来越想越不对劲。自己刚才那样的数落她的过去,岂不是间接骂人修儿?好一个狡猾的尉迟景缘,把自己的罪责全部都归在七皇子身上了。
一旁戟辰岫的母妃舒雅儿见太后被尉迟景缘说的死死的,心里不免好笑,但还是转移了她的视线:“这缘儿跪的久了,母后。刚才在御花园里,缘儿就代替一个奴婢跪了那石子路呢,母后,她是禁受不住的,快快放了缘儿回去吧。”
她的声音轻柔和谐,听起来沁人心脾,太后倒也舒缓了心情,随后觉得舒雅儿话里有话,微微一愣:“雅妃,什么代替奴婢跪石子路?”
舒雅儿便殷勤的对着太后说了所有事情的经过,顺带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好妃子的形象。这下坐在一旁的锦妃开始不高兴了,毕竟是自己的奴婢,她大声呵斥着。
“春儿,可有此事?你偷儿镯镶的鹰儿?我说刚才我的丫鬟怎么伤了,原来是你下的狠手。”她斜睨着谷英镯镶,明显的一副看低眼的表情。
名叫春儿的奴婢急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奴婢该死,奴婢没对娘娘说是怕娘娘生气,春儿自个儿被侮辱了也罢,可不能说出来气坏了娘娘的身子……刚才娘娘让我去拿新新鲜的野鸡毛来做装饰,这不正好遇到了镯镶公主找鹰,正好看见奴婢……就……就……”春儿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的太后一个劲儿的皱眉。
皇上也不太善意的看着谷英镯镶:“镯镶,你第一天进宫怎么就惹出这么个事?说,你又有何证据来证明那鹰是锦妃的奴婢偷的,那野鸡的毛和鹰的还分不清吗?”
皇上不怒自威,气的谷英镯镶一张映红的小嘴委屈的鼓了起来:“我看着明明就一样啊,而且是景缘自愿的,我没有说什么。皇祖母,你看,皇帝叔叔欺负人。”她不依的撒娇,拉着太后的胳膊。
太后被她的攻势弄的无力招架,只好依了她,最后把话题转到了正在饮酒的戟辰岫身上。她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