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惠王府,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真的要离开了吗?她真的舍不得这日日夜夜的望见啊,知道在他身边还好,可是一旦离开了,看不到他的人,他的心,她便心如刀割般的疼痛。
一夜无眠,同样无眠的还有林月袭,她的身子都被汗水侵染了。
“禾儿,夜深了,让杜婉嫣过来……这个贱蹄子,今天就让她知道什么是地狱……”
不久之后,杜婉嫣就过来了,只不过眼睛里的讽刺意味甚至浓密,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势态,她自顾自的坐下:“妹妹怀了孩子,这性子也变了许多啊,看着着实让人欢乐,只是这大晚上的妹妹何苦找我,又不是多亲密的关系……”杜婉嫣伶牙俐齿的说着,根本就不雇林月袭早已经铁青的脸色。
林月袭知自己的身子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了,必须尽快做好所有的一切。等一下皇上就来了,杜婉嫣不知道今日皇上睡在这里,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她便表现的妩媚动人:“做了娘的人了,自然没考虑那么多,摸摸我的肚子,来……”她大腹便便的走向杜婉嫣。
杜婉嫣盯着她的肚子,手却是摸上她的腰肢:“怎么,这个孩子当真是金枝玉叶啊,莫不是别人的吧,你这是炫耀吗?”
尉迟景缘魅眼盯梢:“这孩子早就不在了,摸摸,里面是空的。”她的表情很是惊恐,瞪大的眸子,一丝丝张开的睫毛都在表达着自己的绝望和不满。
杜婉嫣愣了半响一把抱住她的肚子:“你说这个孩子是本宫的?这个孩子真的没了?”她难以掩饰自己的喜悦,凑上去就要仔细查看。林月袭也不扭捏,任她查看。
突的,她一声惨叫:“啊,我的孩子……”禾儿也赶紧上前,一把推开林月袭:“你在做什么?贵妃娘娘……夫人,你怎么了?”禾儿满心眼都是焦急。
就在此时,月华殿的大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人大声呵斥:“畜牲,你在做什么。”
“皇上,您不是去未央宫了吗?”杜婉嫣惊讶的张大眼睛。没人告诉今晚皇上会来月华殿啊,现在怎么办?她彻底惊呆了。
片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仍然抱着林月袭,忙放了手。林月袭却早已是哭的梨花带雨,双腿间的鲜血一直不停的流淌着。
戟浩慵匆忙来到尉迟静身边,待看到地上一滩血迹的时候,龙颜大怒:“来人,快传御医。”他的嘴角气的抖动:“把这个贱人给我关进大牢,择日处斩。”
被拖着的杜婉嫣大叫着:“皇上,不是这样的……林月袭……你这个贱人……”
待杜婉嫣被拖走后,林月袭苍白着脸向皇上哭诉着:“皇上,怕是有人要害臣妾啊。这是您的孩子,那人好大的胆子。臣妾自知生性不喜动,常静,但也不会惹是生非,贵妃娘娘,不常出入,必是有同党。那日,你也见她说话刻薄,轻贱臣妾……”她哭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堵得慌。
当天夜里,皇上命人彻查杜婉嫣的宫宅,在宫里找到了‘蛇蝎五步血’,可致滑胎的毒药,只不过这次‘蛇蝎五步血’是涂在一盒宝石上,那宝石是西南大将军的夫人武氏送的。皇上一气之下宣告撤了西南大将军的职位,斩首示众。那西南大将军正是对戟文睿最忠心的人。
月华殿,灯火通明。
林月袭靠在床榻上,底下跪着张太医。她隔着帷幔讪笑着:“可知今日本宫找你何事?”
张太医抖动着自己的身躯:“臣不知娘娘找臣何事,只是刚才皇上着急,宣臣前来……这‘蛇蝎五步血’着实大毒,娘娘,应该小心……”
“是吗?大人额头上可是冷汗连连啊。”掀开帷帐,她笑靥生花:“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是……是…”他唯唯诺诺的的抬起头。
林月袭知他是被吓到了,可这还打不到她要的效果,于是她轻声细语的道:“人生在世一浮游,转眼乌头换白发。张大人,你知现今西南大将军都要被处斩了。现如今,春意盅然,你……”
张太医连连磕头:“臣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求娘娘开恩啊,刚才小人已经依照娘娘之前的吩咐说出这是‘蛇蝎五步血’的毒所致了……”
“当日是你建议本宫应该多闻闻百合的香气,心旷神怡。也是你告知顾小环本宫有孕的事,你害的本宫的孩儿未出娘胎便已断魂。”她看似笑着,实则恨到骨子里。
“开恩啊……开恩啊……娘娘……”磕头的响声响彻屋内。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去告诉皇上我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就是母子皆有危险……否则我饶不了你……”
张太医想也没想直接跌跌撞撞的推开门出去了。禾儿心忧的掩面:“小姐,你这是要自绝后路啊。”
林月袭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凋零梅林:“禾儿,你看这梅花还没落完呢,都春日了……柜子里的药都收好了吗?”
“夫人……你何苦啊……你要是这样去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十六殿下也会后悔一辈子的……千万不要啊……”
“我负了这个孩子……爱,叫人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