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逆天抬脚一踹,整块门板“嘣”一声再度飞扑起来,循着原路返还,狠狠砸向门口。
“轰!”木屑碎裂飞扬,刮起一阵不小的旋风。
虽未使出全力,但好歹来人能够接她一招,如此看来,前来找碴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小角色。
逆天沉了沉小脸,茶杯慢慢递到唇边,冰冷的双眸看了过去。
门口进来一对肤色黧黑、面貌相似的五旬老者,其后跟着十七八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这些人一下涌进来后,原本宽敞的厢房也显得稍微拥挤了。
逆天未开口说话,只是一双寒冷的眼睛来回在众人身上扫视。
那两名老者在见到逆天真容时,却是一怔之下,眼皮微微一抬一跳。
若不细看,不会发现两人垂在一侧的手,均在微微颤抖。
方才一击之力,只有他们老哥儿俩才清楚,那是他们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将那力量挥退的。
否则,与门板一起碎裂的,恐怕还得赔上他们老哥儿俩的命,以及身后这一大群人!
因此,当他们瞧清楚眼前这人,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娃时,心头骇然之际,更有着深深的疑虑与忌惮。
逆天瞥了他们一眼,随后垂下了眼眸,心里暗道:紫婴境,一对紫婴境,其中一人已抵达紫婴境巅峰。
难怪这张家能够在外城呼风唤雨,家族中随便派出来一对老的,就是紫婴境高手。
这样的家族势力,无怪乎钟家也要高看他们几眼。
只是可惜了,一切跟钟家扯上关系的人与事,逆天就是不喜欢,说她偏见也好偏执也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原本只是小事,那两个蟊贼小惩一番足以让她消气,只不过现今……
逆天的唇边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
张家的人要将这小矛盾上升到另一个高度,她秦逆天也不是怕事之人。
她现在就是破罐子破摔的腔调,反正与钟家杠上了,一笔仇是仇,两笔仇也是仇,哪怕是添上张家这一笔,又能如何?
而另一厢,张家的老哥儿俩也正惊异。
来人是张家的五爷六爷,在外城中,没人敢在张家太岁头上动土。
张五爷张六爷已经许久不曾遇到过如此扎手的刺儿头了。
先前收到风,张五爷得知自家两个小妾被人教训了一顿,给人招摇地挂在酒楼门口受罪,登时就喊上老六前来寻仇了。
他哪里料到点儿这么硬,和着老六也堪堪与人打了个平手?五爷那张老脸立马就有些不好看了。
现在这个情形僵持在这里,对方悠闲地喝着茶,一点都没有移动半分的意思,倒是他们一大堆人僵硬地挤在门口,显得有些可笑万分。
张家丢不起这个份子。既然兴师动众来寻仇了,就不可能被人一块门板拍过来,吓得屁滚尿流就跑。
哪怕冲着张家的面子,今儿这事还真就没完了!
张五爷深吸了一口气,憋了半天没等到逆天开口,只能悻悻然先开口了,“小姑娘,酒楼门口挂着的那两个婆娘,可是你弄出来的事情?”
“明知故问。”逆天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瞧向那脸色发黑的张五爷,“我处理两个贼婆娘,难不成还得经过你们这些人的允许?”
“混账!”张六爷怒喝一声,“黄毛丫头大胆妄为,可知我张家在幽冥鬼境有着什么样儿的身份地位?”
“我管你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怎么着,鸡鸣狗盗还值得传诵了是吧?今个别说我把那两个贼婆娘挂在门口,哪怕是我一剑把她们俩给宰了,也只能怪她们没长眼,没事惹上了姑娘我!谁敢跟我说半句废话!”
“放肆!!”
“你才放肆!”逆天腾地站起身来,寒若幽冥的眸子冷视张家数人,“什么东西?也配在姑娘我面前拿乔!不知所谓!我跟你们说!今天这事,咱还真就没完了!”
“从来只有你姑奶奶我打劫别人!还真没人敢算计到你姑奶奶我头上!”逆天拍拍桌子,一脸气愤地叫道,“你那两个婆娘,就是脑袋被门给挤过了!今天若不小惩大诫,改日别人还都以为你姑娘我就是个脸上贴着‘冤大头’三个字的窝囊废,谁他妈都能从姑娘我这里顺东西出去!你妹,这还有天理嘛?啊?天理何在?”
可别说,她这脸义愤填膺的表情,再配上那激动的情绪,谁看了都觉得这姑娘是被气得不轻,可再结合她小嘴里吐出的那一连串话,还真就是,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感情特么这丫头,是因为有人不开眼地打劫到她头上,她来气是吧!换言之,这天底下就只能她抢劫别人的,别人就不能招惹她!
张家众人面面相觑了几眼,都从逆天的话里,体味出这番含义!
这是哪里来的强盗啊?竟还有脸冲着苍天大叫“天理何在”……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敢在他们张家面前这么嚣张的!张五爷张六爷那两张脸,生生都给气绿了!
好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