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在闪电入室的瞬间本能地闭上了眼,然后感觉自己似乎轻飘飘地飞了起来,除了自己手里握的那块紫『色』的据说是古玉的东西外,别无其它重量。< 六欲仙缘最新章节 >那块玉石仿佛很快地穿越了某种暗昧的甬道,然后被投放在某个温暖的池沼里。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是感觉眼皮很重,是那种想昏睡的沉重。
那就睡吧,凌云放弃了努力,于是昏昏然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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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孝灵帝熹平元年九月,京师洛阳。
这个时节夏收已经结束,秋收在望。本来在往年这个时节,洛阳应该是最热闹的时节:商贾云集,络绎不绝。因为夏收完了,洛阳周边的农产品就会被以各种途径汇集到洛阳城里来,同时,刚粜完谷物的农人又要添置一些日常用品,如果允许,还能松松手指头,采办点花俏的奢侈品给家人或者用来巴结管束自己的名目繁多的“长”。可现下的洛阳的街市,冷清得出奇。
这要从年初说起。
这一年洛阳实在是不太平。三月,太傅胡广薨。这个老家伙和原大司徒陈蕃等人齐名,而陈蕃已经被朝堂斗争“革命”多时了,当然,他们的族人也随着他们的失势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相形之下,胡广则要幸运得多,至少,他享受到了八十二岁寿终正寝的福分。这恐怕和朝野一致的评论有关:天下中庸,有胡公。生逢『乱』世,最好的保命之道恐怕莫过于藏起锋芒。
五月,方才改元为熹平。
六月,京师遭受了大水,夏收的谷物也蒙受了不小的损失,至少有四成的收获就被水灾给带走了。 三国创世录1
更有让举国不敢开颜的事情是窦太后在这个时节凑热闹般郁死在兰台。窦太后是由于窦武专权又失势后受到牵连丢掉了权柄。在汉代,这种情形层出不穷:远的有武帝前窦婴和太皇太后的搭档;中间有窦宪和妹妹窦皇后的拍档;近的还有梁太后和梁冀;接下来就是窦太后和窦武了。
外戚干政这种东西就像偷别人的老婆一样,明铺暗盖的时候心花怒放,沾沾自喜,最后被人捉『奸』在床立马就怂了。可是汉朝的这一“优良”传统可是由开国皇帝的老婆吕后传承下来的,或许刘家这族人已经习惯了母系社会的模式了也不一定。想想也是,主幼母疑,不信任娘家的亲戚还能相信谁呢?体制化、模式化的东西失控不是能够用临时『性』的策略解决的。
或许是受到了太多刻薄的对待,宫里的太监头子们竟然将一国之母的尸体停在城南的集市中一个房子里,随后太监头子曹节和王甫提议用贵人的礼节来发丧。或许还有点良知,皇上有点不落忍:太后怎么说也是支持我继承大统的,这样以贵人的身份丧葬不合适吧。于是按照皇后的礼节发丧。
说起曹节和王甫,那可是朝堂上提起就会『色』变的人物。这两个阉人,实际上把持着朝廷的枢密机器,论起“直达天听”或“直达圣听”,三公尚有不逮。此时所谓的三公,则是继承光武帝的建制,由主管建设如水利、修缮等并兼郊祭等礼节事务的司空和执掌土地、教化官吏和民众的司徒及负责军务的太尉组成。这是自光武帝起汉朝的阳谋机关最高组织形式。可是一个国家,又岂止摆在台面上的那点力量来控制整个时局呢。这就不得不提起由内宦组成的情报机构。整个汉代,从玩弄权谋的鼻祖汉高祖开始,历经多朝,不乏有明主如文帝、景帝或雄主如武帝和光武帝,但终不能割除毒瘤,并不在于祖宗高祖的体制不能变,而在于这样一个体制维持了权力的均势,不至于出现三公等大族或官吏合流集体胁迫到皇权。而且任用太监则保证了这些人格不完整的家伙的权势没有长远的继承者,小『乱』譬如排毒,降低了朝食覆灭的风险。特别在国主年幼,太后疑惧时,多内宦宠信到滥用的程度不在少数。曹节、王甫正属此种。但是曹、王二人此时的势力已经远远超出了秘密机关的范围,仅仅是王甫,就有养子、门生等遍布在从朝堂大员到亭长各层机关要害的多达数千人。
曹节和王甫的诉求没有得到满足,于是又发难,准备用冯贵人去和死去的桓帝合葬,而把窦太后葬在别地方。这时和胡广重量级一样的老家伙太尉李咸扶着老病残躯和廷尉陈球等人合议:其一,太后圣明,有援立国主之功;其二,窦家获罪,然而罪不在太后,(而且实际上窦氏获罪时,对太后也无明诏处置);其三,冯贵人墓冢早为人发掘,尸体曝『露』,受到玷污;其四,冯贵人无功于社稷。这样,曹、王二人再用武帝舍卫子夫而配享合葬李夫人故事作先例时,李、陈二人以孝来打动了皇上后,窦太后才于七月葬于宣陵。
这个时候,朱雀门被帖了大字报:天下大『乱』,曹节、王甫幽杀太后,大臣尸位素餐,没有敢直言的。但不知是民众无心于这些皇家破烂事还是太后施恩不足,实际上没有多少人为这个失势了还要被宦官糟践的太后游行的。
但是内廷面子上挂不住了,下诏给司隶校尉刘猛查办。刘猛认为这个大字报属于直言,不肯用力追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