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儿举手道:“过去爷爷『奶』『奶』们在这里的生活是枯燥的,我要给他们现场演奏小提琴,我听到靠山镇里有小孩拉小提琴的声音,东光帮我借来。< 陨落星辰最新章节 >”潘小梦高兴得叫了起来:“这主意太好了,不止小提琴,还有电子琴呢。我还会吹小号,东光和权子都会吹口琴,还是听说当年若克『奶』『奶』和成义、刘阳爷爷吹口琴东光们才学的呢。”聂云龙抢道:“爷爷当年的水兵舞我们也学过,我们哥俩可以表演一段,要不我一会儿教会你们,挺简单的。”这时拓哉听着樱子的翻译用英语说道:“我也要表示对老兵们的敬意,可以给大家表演一段——合气道俺不敢在曼小姐面前班门弄斧了——就唱段日本小调吧,樱子可以伴舞。”麦克一听也说:“我也唱一段美国歌剧吧,晓菲和我一起唱没问题吧!”郅县长一击掌:“那我们最后来个抗日班军歌大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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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双河大队轰动了,省联总的痞子、红暴会的头头和红卫兵被告之袁宝跳崖投河『自杀』了,三路人马匆匆赶到河边辨认,果然岸上躺着的死者是袁宝,全身水淋淋的气息全无,从那么高的崖上跳到河里断无生望。围在一旁的双河小学师生们全都失声痛哭。这时占彪带人气势汹汹地远远赶过来,占机等十八罗汉个个红着眼睛挥着铁锹,造反派和红卫兵们一看不好,都慌不择路一哄而散,一路跑回老家再不提此事了。只是苦了小玉,得此噩耗后大哭三天,昏死多次。
那个胖墩儿回到家后,孙洪海早听说儿子带路之事,黑着脸两天没吃没喝。第三天让儿子穿了身干净衣服跟着上山,儿子已知错了乖乖换了衣服跟着爸爸。孙洪海把儿子领到了抗日班当年的练兵场,大郅和十多名抗日班老兵已侯在那里,还有一些老兵的儿子们,都横眉竖目盯着胖敦儿,有几人手里还搓着黄灿灿的重机枪子弹,不时将子弹对准胖墩儿。这胖墩儿一见这阵势就哭瘫在地上。孙洪海抹了两把泪抱着儿子说:“不是爹爹心狠,你和家里划清界限没啥,是咱家自己的事。可这次你实在是犯了我们这伙重机枪手的大忌,也犯了做人的大忌,要不是你爷爷『奶』『奶』没人照料,我也该和你一起谢罪的。”说罢,扣动了顶着儿子肚子上的手枪扳机。
下午在“安葬”小宝的仪式上,抗日班的弟兄们无不心知肚明,占班长亲自下过“不许『自杀』令”,我们的小宝教导员有一千个原因有一万个理由也不可能『自杀』的。这次安葬仪式上其实成了占彪保卫市里弹『药』库的战斗布置会。
文革中最大的特点除了疯狂的“破四旧”外还有骇人听闻的“武斗”。当时全国所有机关企业学校各行各业除了执行战备任务的野战军外全都参加了文化大革命,都先后成立了名称繁多的造反组织。总体上分为支持原来当权者的保皇派和打倒一切当权者的造反派,两派之间水火不相容,先是通过“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的“四大”进行论战,辩论都辩到了家庭,有的夫妻成仇,有的弟兄反目,还有离婚分家的。接着便逐步升级动起手开始了各种规模的武斗,并且迅速蔓延到全国范围。后期的武斗已不是拥护谁的斗争,而是争取自己一派加入新成立的权力机构革命委员会的名次地位之争。为了在武斗中占上风,各派组织开始武装起来,到处冲击军事部门抢夺武器弹『药』,对自己的同胞真刀真枪的大开杀戒。
当时至高无上的中央文革小组远在北京频频表态,几个文革小组成员今天支持这一派,明天又支持另一派,几亿愚昧的人民焕发着不知从哪里来的狂热愚忠,随着指挥棒文攻武卫互相打来打去,表现出连抗战时期都没有的坚强、勇敢和残忍,把好端端的中华大地变成了一片人『性』泯灭、乌烟瘴气的人间地狱。
保卫弹『药』库是贺副市长来电话求援的,他一直分管公安系统和武装部。那时中型以上的国营工厂、农村的人民公社都设有人民武装部和民兵组织,并配备了一定数量的枪支弹『药』。所以,最先遭到造反派抢劫的是这些基层人民武装部和民兵组织的武器弹『药』,然后发展到抢各军区的军火库,抢火车上装载的军用物资的程度。贺市长在趁自己还没被打倒以前,拼命地保护着各县区公社武装部的枝支弹『药』,不能让两派来要武器的造反派得到枪支弹『药』,不然得多少百姓群众死在枪下。在三个公社的民兵组织枪支被抢后贺市长一见不好,忙安排各县武装部把各公社民兵的武器收集到县武装部,然后再集中到市里的军分区弹『药』库。现在问题是九个县都集中好了,但各县武装部谁也不敢押送上路。一旦出门,就等于把武器拱手送给了无处不在虎视眈眈的造反派。
贺市长早晨在电话里对占彪说:“占班长,我知道你这几年把你们钢班的老兵都保护在农场了,至少有二百人六个排的兵力,这次一定要出兵帮帮我,不然每个县的人武部都有百十条枪,加在一起这千八百支枪要是落在造反派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