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温暖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拂面的威风徐徐而来,我终于不用再一个人呆屋里面发霉发臭了。
尹阿媵不仅是个铁匠,还是一个出色的木匠,只花了三天功夫就给我量身打造好了一张木制轮椅。于是一大清早,他便推着我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院子里偶尔有两只黄鹂飞过,清脆悦耳的啼鸣声不绝于耳。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在这样大好的春光里,明媚的清晨中,虽然我身残但志坚毅,有身后这么一个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我又有什么好垂头丧气的呢?
李神谕的功夫虽然厉害,但藏尸毒的霸道,出乎了她的意料,她调息了一日一夜,仍然无法把毒素全部逼出,只能压制住不攻心而已。虽然如此,但她也不再想我这样不能行动走路,只是不可妄动内力。
李神谕本打算离去,却被有心化解怨恨的水无形一再挽留。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子来,正巧跟我们遇上了。
水无形朝我打了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要留住李神谕,其实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李神谕自己有机会去找那件她想要的东西。有些时候,有的话说再多也没用,唯一让人心服口服的办法也就是让她自己去发现,去寻找。
“李姑娘毒未除去,不如在府上盘桓几日,怎么说你也是因在下中的毒。”水无形再次挽留道。
李神谕拱了拱手道:“多谢水帮主美意,等小女子伤愈之后,少不得还要麻烦水帮主。”
水无形一听这话,脸色很难看。被这样的高手给盯上了,以后免不得又是一场大麻烦。虽说他不在意什四海帮的基业什么的,可若是被人追杀天涯海角,却是一件头疼不已的事。
水无形沉思片刻,咬牙道:“李姑娘,在下也不再拐弯抹角,某不想无端与李姑娘结怨,留你在府上,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证明你要寻的那件东西根本不在我手上。”
李神谕冷哼一声,道:“小女子若要取那东西,必会正大光明,晓以道理,绝非那强取豪夺之人。”
水无形一听,更加恼怒起来:“阁下若真是个讲道理的人,为何与那怀义堂联手埋伏我四海帮,又为何趁我帮内无人,威逼我家老祖宗?”
“什么怀义堂,我并不知晓。”李神谕摇头道:“我从未到过这青州,此次前来也因是一朋友传信言说那件东西出现在了青州。那夜刚到青州,便寻上门来,并未与任何人联手谋划你四海帮。”
“某本愿放下昔日嫌隙,只求他日安稳无忧。但姑娘仍要咄咄相逼,在下也不是胆小鼠辈,只管放马过来。在下接招便是。”
李神谕对联合怀义堂算计四海帮的矢口否认,让水无形彻底绝了缓和双方关系的心思。他做出了个请的手势,便不再看李神谕一眼。
李神谕面对疑惑,却也不再多说,迈开步子,便朝门外走去。
“李姑娘,你等一等。”
我一直仔细观察着李神谕的神情举止,发现她听得水无形一番指责之处,虽有疑惑,却无半分异常之处,这不禁让我心里也琢磨起来,难道怀义堂设陷阱埋伏四海帮之事真跟李神谕无关?
我越想越觉得这事玄乎。怀义堂,四海帮,是青州城主要的江湖势力,而沈家虽然也有一帮打手,但还是一个商贾之家。从水无形口中得知,这么多年三方势力之所以相安无事,保持平衡,最主要的原因只有三个。其一,四海帮有一个让怀义堂忌惮非常的高手水老头;其二沈家经商,只要怀义堂和四海帮不触及到他们生意上的利益,他们也不会搀和江湖之事;其三,便是水老头一直乐于相安无事。
这一次,怀义堂为主导,沈家为辅助,对四海帮来了梦中捉鳖,最大的依仗就是外援李神谕可以牵制住水老爷子。从那日在怀义堂中偷听得西昆仑与手下的一番私语,以及当日李神谕现身水府,我也从未怀疑过这件事主谋还会有其他的可能。
但是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或许是直觉,又或许是昨日在床上跟李神谕一番接触下来,感觉她并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再说四海帮现在已经残了,她武功那么高,四海帮再无能威胁到他的人,她也没必要惺惺作态,矢口否认。
如若她说的是实话,那么这件事就更加复杂起来。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把怀义堂,李神谕,四海帮都算计在了里面,而自己却如看戏一般。我心底隐约觉得李神谕口中的那个传信的朋友,应该就是关键,所以开口叫住了她。
“何事?”李神谕或许是看在昨日我扶了她一把的份上,停住脚步,转身朝我看了过来。
“我之前问我尹大哥,藏尸毒厉害无比,中毒之人即便内功再如何精深,最终只能以耗损一半内力把毒给强行逼出。”在此之前,我好奇跟尹阿媵打听了一下藏尸毒的情况,于是便把尹阿媵的原话照搬了出来。
“此话何解?”李神谕疑惑道。
她自己也是高手,当然清楚藏尸毒的厉害,她这么问,无非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于是我便解释道:“在下之前中了醉生梦死,至今无法正常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