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臣的啄吻来到安逸的唇上,他一手搂住安逸,一手爱/抚着安逸的脸,在那微微翘起的唇尖轻轻的啄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加重了力道,一开始是四片唇瓣轻轻的摩挲,渐渐的变成了唇舌的纠缠。
这个吻没有多少激情,似乎只是双方对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感到无奈,轻咬、吮吸、交换都是那么温柔,只是在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一吻结束的时候,安逸双眼都有些雾蒙蒙了,齐誉臣揽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平复呼吸。
“安逸……如果早两年遇到你,我一定会认认真真的向你求婚。”
“噗……”安逸将脸埋在齐誉臣的肩头,闷闷的说道:“你做梦吧?齐誉臣,中国是不允许同性婚姻的。”
“我们可以去我母亲的故乡啊,奥斯陆很美,挪威的峡湾非常漂亮……也可以去我外祖母的故乡斯德哥尔摩,我从她那里继承了一座十六世纪流传下来的庄园,一年四季都非常美丽……”
安逸从来是个懒虫,离家远一点都懒得出门,因为中国到处都是人,挤挤挤,实在让人没了游兴,可是此时,靠在齐誉臣的肩上被他拢着,听他压低了声音说着这些话,居然让自己产生了一种向往。
似乎可以想象到眼前这个男子站在深蓝的海边眺望、在北欧的庄园里优雅的生活……这就是童话吧?
让人心生向往,让人沉迷,让人做着美梦?
安逸抬起头来,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盯着齐誉臣的眼睛,男人的表情很温和,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眼中也是暖暖的色彩。
安逸笑着,抬起手轻轻的抚摸过他线条完美的五官,齐誉臣轻轻的闭上眼,眉头微微蹙着,似乎有点痛苦,他在做一个决定。
安逸用手指揉了揉他蹙起的眉头,笑得温和,轻声说道:“你说过两次了,齐誉臣,你说过两次‘若是能早两年遇到你’了……我听得出你的言下之意。”
齐誉臣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捉住安逸的手,紧紧的握住安逸的手,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明白自己不应该招惹安逸,但是,他活了二十四年,唯一一次对一个人动心了,他很想试着爱一次,可惜,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安逸,我已经没有资格给你任何承诺、向你求婚了……”齐誉臣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等着安逸的责备。
安逸还是笑笑,“你刚才还说世上没有如果呢,你第一次说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两年前,你就结婚了,对不对?你还真是老实,童话后面马上跟我说现实问题。”
齐誉臣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在我十七岁那年,父母在印尼度假时遇到海啸,我家的游艇连残骸都没有找到……若非我父亲很早就安排好我的继承问题,现在的我,估计是个一无所有的富家子、拿着家族给的零用钱混吃等死的人。”
“虽然我有叔叔、姑姑,但是商场无亲人,他们觊觎我手中的股权很久了,经常逮住机会不择手段,我在国外念大学的时候,基本是二十四小时保镖不离身……”
“只有爷爷站在我这边,我满世界飞来飞去,他担心我遇到什么意外,于是早早给我选定了妻子,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爷爷希望我尽快的生下继承人,这样家族里里外外的人,就不会为了股权争得头破血流了。”
安逸耸耸肩,笑道:“所以说,豪门世家一点也不好,有钱没人性……还是我们小康之家好,和和美美,结婚也是因为爱,不是为了利益。”
“你看,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有家室、我有女友,我们的纠缠会伤害到别人,所以,根本不应该再继续……不,是根本不应该再见面、再有任何的联系!”
“安逸……”齐誉臣的声音带着一点请求的意味,“不要这样好吗?起码让我能见见你、听听你的声音,好吗?”
“然后呢?再这样搂搂抱抱、亲亲吻吻、吻到天昏地暗?!”安逸猛的耙耙头发,呼噜了两下脸,狠狠的说道。
齐誉臣立刻松开了手,身子往后拉开点距离,“如果你不允许,我保证再也不吻你……请不要把我们的相遇完全抹掉,好吗?”
安逸看着这个男人眼中压抑又渴望的神色,无奈的捂住了脸,“齐誉臣,可能吗?大家都是男人,又有过那么深入的接触,在一起眉来眼去的,会没有碰触对方的欲望?你会有、我也会有……我对自己的克制没信心。”
齐誉臣看着安逸,两个人现在心里一样难受,欲往前跨一步,这一步却是万劫不复的沉沦;欲往后退一步,却又忍不住亲近的欲望;只好站在两边的悬崖,欲走不走,在原地痛苦的对望和纠结。
在浴室的时候,安逸在爆发过后的余韵里,身体无意识的攀附着齐誉臣、唇舌留恋的跟他纠缠,那时候脑海里除了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连自己都没有!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如果真的、真的继续跟他纠缠在一起,什么伦理道德、天道纲常,可能都敌不过和这个男人纠缠时那种甜美又痛苦的疯狂。
安逸很害怕,他在面临一种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