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文俊是毕成检唯一的儿子,自幼对他就是极其的溺爱,毕文俊呢也是养尊处优,从小就是个小霸王,上学之后呢更是变本加厉,在学校欺负同学调戏女生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就在去年,他因为诱奸同班的女生被那个女生的父母找上门,不过那个女生的父母却被抓进了牢里,那个女生后来也不知所踪,最后毕文俊的父亲便把他转学到了市一中。”
“原来毕文俊是因为这件事情转的学,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可恶的家伙!”曹韵粉拳紧握,就连平时文静的她都忍不住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这种人渣竟然还能活在世上,真是一种悲哀。”陆宇摇摇头哀叹世态炎凉。
“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我想这句话应该是正确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还在作恶的坏人活着,本性善良的人却已经死的寥寥无几了呢?我看不如都去做坏人,看谁能坏到底!”林诗涵冷冷的说道,脸上却是一种凄婉的笑容,不知道她是愤怒还是悲哀。
“你别太极端,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作恶之人肯定会有恶报的。”陆宇淡淡的笑道,想不到一个小女孩竟然会有这种愤世嫉俗的想法,不过林诗涵的话却比较对陆宇的味,陆宇自认为也不算是什么好人,坏人,怎么说呢,也不能完全算,一半一半吧。
“时候未到?难道要等到他坏事做尽之后再报?你不觉得那已经太迟了吗。”林诗涵看着陆宇反问道,这句话确实让陆宇一时语塞,等到那时候,就算天不报那坏人也要老死了,这样又算什么报应?
“其实并不是我极端,而是现实太残忍,我觉得恶人应由恶人惩,好人之所以斗不过坏人就是因为好人要被太多的人伦道德法律社会因素等条条框框限制,所以他们最后只能失败,恶人却不一样,他们行走于法律边缘,人伦道德在他们面前又有自己的底线,他们也不需要在乎社会的任何评价,他们可以为好人所不为,说是恶人其实也不然,他们一念为恶一念为善,只看他们如何去选择。”
陆宇和曹韵都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甚至在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些话是从面前这个看上去还很青涩的女孩口中说出来的吗?
“毕文俊如此张狂自然也离不开他父亲的关系,这便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毕成检权掌麓山,几乎一手遮天,贪污受贿杀人勾结黑道颠倒是非……简直就是无恶不作!”林诗涵讲述这些事实时一脸冰寒,握住杯子的手不停的颤抖,显得悲愤之极。
“他这么胡作非为,难道没有人去治他?”
“哼,要是能治早就治了,检察院、纪委都是他的人,谁去治他?且不说这些,毕成检是省委书记一手提拔上来,而省委书记的背景更是显赫,中央不来人,根本没人能奈何得了他。”林诗涵说出这些话时,脸上明显有些忧伤和无力。
“李建民!又是这家伙!”陆宇眉头一缩,似乎许多事情的幕后操手就是这个摆在明面上的省委书记。
“你跟他认识?”林诗涵一惊,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不像是个能和省委高官有任何交集的人啊。
“我听说过他的一些事,不过跟你所说的毕成检一样——臭名昭著。”
“嗯,那想必你也多少知道一些李建民的背景,他在四九城都有大家族为他做后盾,中南省又怎么会有人惩戒得了他?”林诗涵摇摇头说道。
陆宇其实并不知道李建民的背景如何,不过从林诗涵的口中他也听得出来一二,四九城从古至今都是一个高官如林的地方,所谓朝中无人莫做官,李建民手持中南省牛耳很明显是朝中大有人在。
“咦,其实我还有点奇怪。”陆宇饶有意味的看着林诗涵说道。
“你还有什么疑问?”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陆宇问道,平常人家的孩子应该不会对政治了解这么多吧。
林诗涵一怔,她没有想到陆宇会问她这个问题,不过很快她的表情便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淡。
“小时候,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她和我住在一个院子里面,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有一天,我跟她一起在她家里面做功课,这时忽然闯入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带走了她的父亲,后来听说他父亲因为受贿被双规,所有人都知道,他父亲是纪委书记兼反黑组组长,身为一个纠察纪律的官员却因为受贿百万被抓,这说起来绝对是不可饶恕,没过多久检察院判决下来——死刑立即执行。”
“但是判决都下来又能怎么办呢?我看着她和她妈妈哭得泣不成声的离开了检察院。当时我和父亲本想去安慰这对可怜的母女,可敲门却没人应,察觉到不对劲的父亲一脚踹开了门,一股浓郁的煤气味扑鼻而来,父亲冲进去救出来的已经只是她们母女的尸体了。”林诗涵双眼湿润,强忍着眼泪牙关咬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别难过了,逝者已逝,况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曹韵轻声的安慰道。
“我想这件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吧。”陆宇皱眉道。
林诗涵豁然抬头看了陆宇一眼,然后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