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嘶!
突然,一匹马儿嘶吼,跑到了独龙的身旁,不安地跺着脚。独龙大喜,猛地上前抓过缰绳,奋力一个跃身便坐在了马背上。
“驾!”
独龙大喝一声,双脚猛拍马肚。马儿会意,撒腿便快速奔跑起来。
那些原本还只是蠢蠢yu动的凶兽,立刻便不再犹豫,撒开腿便一路狂追着独龙。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独龙身为道境武修者,即便身受重伤,也不是这些望月山的凶兽可以肆意揉捏的。
扑哧!
独龙瞅准机会,回身便猛地扫出一剑,剑光顷刻便将后方一片树林拦腰截断,几头倒霉的冲在最前面的凶兽躲闪不及,直接便被这道剑光劈倒在地。
呜!
后方传来一声狼吼。
独龙冷笑一声,区区百年狼群,也敢对自己下手。
果然,狼吼声过,后方便安静下来。想来,那一剑让后方的狼群意识到独龙的不好惹,自己知趣地退了开去。
话说独龙,一路狂奔下山。赶到魔都时,天已蒙蒙亮,城门刚刚打开。
强忍着伤口的剧痛,独龙直奔魔都的药庄,买了些止血疗伤的丹药。接着,又找了个客栈,暂且休息。
休息调养一ri,稍有些好转的独龙,便迫不及待地出了客栈,打听最近两天,魔都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
为了不打草惊蛇,独龙可不敢直接找魔都护卫营或魔谷的人打听。万一暴露身份,难免会招惹那帮刺客继续追杀。
所以,只得在茶楼酒楼这些地方守候,如真有大事发生,坊间必然会传得沸沸扬扬。
很快,独龙便在一家酒楼,听到食客谈起昨ri城门口发生的轶事。
“听说没?昨天,魔谷谷主在北城门救了个魔谷弟子。”
“哪是什么魔谷谷主啊,是魔都护卫营的营主救的。而且,还是从唐帮手中救下来的呢。”
“就是!魔谷谷主算什么,哪能从唐帮手里抢人啊?肯定是护卫营救下来的。”
“恩,也是,只有武门的人才有这个本事。”
“那肯定啊!你们知道,那个魔谷弟子是谁?”
“谁啊?”
“是魔谷谷主的嫡传弟子!听说,还是上官阁的人呢。”
“噢,难怪护卫营会出手。”
独龙听到这里,抑郁的心情顿时便畅快许多。传闻虽多有夸张掺假,但事实肯定差不了多少。
只是,当听到“唐帮”二字,独龙心中还是咯噔了一下。
在魔都休息十来ri,待伤势恢复了六七成。独龙便在城中随便找了个前往九殿的商队,谋了份护卫的差事,再随这商队一同向北而去,以此迂回赶往彩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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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杜轩。
在魔谷的第一夜,比想象中还要入睡得早。
从懵懂到现在,都没有今天这般惊心动魄,命悬一线。此刻小命得保,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也终于松懈下来。能安稳地睡上一觉,方才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次ri,卯时。
杜轩依然如往常般醒来,这个坚持三年的早起习惯,以后怕是改不了了。
来到院落,伸了个懒腰,看着仍有些漆黑的夜空,漆黑的山谷。休息一夜,直到此时才有闲情回忆着昨天的一幕幕。
一拨又一拨的刺客,一拨又一拨的护卫,一个又一个倒下的杜府弟子。还有舍命救自己的阿三,还有那个为自己牺牲的黑衣头领……
自己如今亦不过是一个初入魔修的魔修者而已,比起任何一个死去的武修护卫,自己的价值都相差甚远。
想到这里,杜轩不禁苦笑,不禁自责。
甚至,不禁有些悔恨,早知不如就干脆做一个废人,也就不会惹得这么多修为高深的杜府弟子丧命。
自己早已不是杜府的希望,早已不能担起振兴杜府的重任,父亲和爷爷却还是暗中派了高手保护自己。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
这半年多来,自己还愚蠢地以为父亲和爷爷已经不再关心自己,已经忘却了自己。
望着淡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时,杜轩的脸上竟已挂着两行热泪,拳头亦是紧捏得咯咯作响。
从武修天才到废人,再到如今的魔修,这是多么巨大的落差。
望月山的刺客,接连倒下的护卫。那都是父亲和爷爷,暗中派出保护自己的杜府武修高手啊!
落差也罢,仇恨也罢,都深深地刺痛着冲击着这个小小少年。
接着,又想到那曾老,那可恶的老匹夫!
若不是他,自己必会在武修道路上走得很远,杜府那部白级气术山海火卷更不会毁于我手!
报仇,一定要报仇!手刃曾老那匹夫!还要为死去的杜府护卫,死去的阿三报仇!
一定要把曾经属于自己的辉煌,全部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