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裹在雪熊皮里的汤姆苏大喇喇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包裹着钢片的靴子指着玛雯.黑荆棘的鼻子,他说话慢条斯理,逻辑井然有序,一点也不像一个丧失了心智的人。但也正是这一点令裂谷城第一公民的心脏绷紧了,毫无疑问,一个有着理智的对手比一个疯狂的人更为可怕。
“说出你的条件。风盔城的使者。”第一公民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试图通过这种隐晦的肢体语言令谈判双方回到平等的位置。
“你不会接受的。”汤姆.苏微笑道。“我们要把黑荆棘家族完全纳入掌控。有了黑荆棘家族的支持,我们就可以控制盗贼工会。以及天际省一半的经济。所以,玛雯女士,您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你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阻碍。所以你必须死。”
“这不可能。”已经冷静下来的玛雯.黑荆棘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这个经历过各种斗争的女人对近在眉睫的死亡威胁无动于衷,“没有我,你们不可能掌控黑荆棘家族。正确的做法是说服我,说服我投向风暴斗篷能给我带来更多的利益,那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转向你们。而不是已经日薄西山的帝国。”
“黑荆棘家族的人并不是只有你一个,玛雯女士。而你太强了,一个相对弱得多的黑荆棘对我们来说更好掌控。”苏荆微笑道,他打了个响指,一个还穿着炼金术士袍子的少女走了进来。
“因甘……”玛雯女士看着自己的女儿,深深吸了一口气。
“母亲,只要给我一个机会,那么我会证明给你看的。黑荆棘家族会焕发出比之前更为强烈的光芒……欺骗与背叛,这就是你一直教我的处世之道。不是吗?”
年轻貌美的因甘.黑荆棘微笑着说。
“相比起你那两个儿子来说,这位因甘小姐更符合我的心意。准确地说是看着更顺眼一些。”苏荆不停旋转着他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黑色戒指,对面的女人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使在天际省权势滔天,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也不过如此。
“……即使我死了。因甘也流着黑荆棘家族的血液。她不会比我差的。”裂谷城的第一公民意识到了自己的末日已经到来,她混乱地转着眼珠,思考着自己如果召唤警卫。那么自己有多大的可能逃出去,答案令她绝望。
裂谷城的无冕之王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充满了阴谋和金钱的一生,很可能就要在今天突兀地画上了句号。
“因甘……别忘了你是一个黑荆棘。”
说完这一句话。玛雯女士从怀中掏出一柄闪着绿光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肚子。她立刻停止了呼吸,倒在了地毯上。
“值得尊敬。”苏荆看着地上的人体,感叹道。
“或许不值得尊敬。”因甘.黑荆棘拿起地上的匕首,用养得极长的指甲挑了一点上面的药物,然后略微嗅了嗅,“汤姆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否把她的头砍下来?或者说我这里有一些毒药,可以给她灌进去。”
这句话一说出口,连苏荆也不得不侧目看向这个看似单纯的女生。
“这并不是毒药,只是一种假死药物。”因甘小姐摊开手掌,“所以,根据这个浓度来计算,她在四个小时后就会重新醒过来。我想她可能没料到我在炼金学课程里自学过这个。”
“……为什么?”苏荆挑起了眉毛。
“……什么为什么?”因甘.黑荆棘侧了侧头,“她如果醒过来,很可能会暗中破坏我们的联盟,也会动摇我对黑荆棘家族产业的控制。与其让她继续两面派下去,还不如以她的性命显示我对风暴斗篷的忠诚。两面投注或许不会失败,但是也无法成为最大的赢家。与她的稳健不同,我的风格可能更为激进一些。”
“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她是你的母亲。”
“………………”
这一次对方的沉默时间长了一些,然后新的黑荆棘家族家主叹了口气。
“她让我记住我是一个黑荆棘,我只不过是照做而已。另外,请你替我解决我那两个兄弟。如果他们不死,我依然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操控家族实权。负起责任来,风暴斗篷的使者,我已经向你展现了我的诚意,现在是你展现诚意的时候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可能是天际省所有地下社会的聚集交流地,位于裂谷城地下的“破碎酒壶”酒。盗贼公会的高级领导人之一布林乔夫坐在一张角落里的酒桌上,在他对面握着酒瓶的是盗贼公会的另一巨头。见多识广的鉴定者戴尔文。
“我这一次很可能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布林乔夫愁眉苦脸地说,这个小胡子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了。布林乔夫。你又惹上了谁?除了玛雯.黑荆棘,还有谁能奈何得了你?”戴尔文是一个年近半百的小老头。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鼻子一直有问题。布林乔夫知道那是被他们的同僚威斯克打断的。
“不光是我一个人倒霉,这一次,整个公会说不定都有大麻烦。玛雯.黑荆棘很可能……死了。”小胡子压低声音,尽量小声地说。
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