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
在为庆祝李华梅、李华宇、徐还山等人凯旋而设立的家宴上,李华梅忍不住端着一杯南海仙露向阿娘盐梅儿询问。
而徐还山因为是李守汉的最早亲随,身份与众不同,也是有资格、有情分参加这样的家宴。听了华梅这样的问话,也是停杯不饮,目光只管看着守汉夫妇二人。
“少爷,这场疫病到底是因何而起?若是需要银钱。药物,不妨从我们此番收获中列支便是!”
“疫病的种类,王廷奇王先生已经查出来了,是流感和天花两种疫病混合在了一处,故而病者、死亡率很高,但是,幸好主要集中在了新近入镜的移民当中。另外一部分便是集中在了老人和孩童身上。福伯日前因为操劳过多,也是病倒了。”
“福爷爷也病倒了?!”听得府中辈分最高的福伯也是感染了这场流感,华梅姐弟不禁失声惊呼。
“王先生去看过了。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嘱咐了,凡是有病人的地方。要用米醋熏蒸,病人要静养、要隔离。暂时杜绝与外界人员的接触。”
“阿爹,为什么每次疫病流行,都是从这些流民这里引起的?”
李华梅发现了一个规律性的问题。
“唉!”被南中军各地视为慈母,主持着南中军医护、慈善等事务的盐梅儿,一声长叹,“二丫。你明日随母亲去流民安置所看看便知晓了。”
“老爷,华宇也回来了,不如让华宇明日一道随他姐姐去见识一下也好。”
黎慕华急忙为儿子争取着这样的机会。
守汉看了黎慕华一眼,没有说什么。只管去同徐还山议论着如何利用眼下的各个岛屿去展开南中军的战略构想。
木栅后面,是一个极大的空场,占地极广,用三合土和烧灰等做了硬化,容纳万人没有问题。
此时在这片空地上。或站或立,或躺或卧, 黑压压的满是操着两广各地各种口音的流民,桂柳话、客家话、广府话、潮汕话,混杂在一起。人们便是按照各自的口音和方言。自觉的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各人身旁,什么行李装备都有,当然,大多是些破破烂烂的铺盖和随身衣物锅碗瓢盆之类,在华梅的眼里,只怕丢到地上都不会有人去捡。
围绕着空地边缘,有一些在内地官军之中,精悍程度足以担任家丁的人,头戴斗笠,身穿窄袖排扣的南中军号衣,腰间扎着一巴掌宽的水牛皮腰带,上面的黄铜腰带扣擦拭的锃亮,左臂上佩戴着红底黄字的袖章。“执法!”
他们手上拿着短棍,腰间的水牛皮带上挂着法绳,防止有人打闹喧哗、维持秩序。从他们说汉话那有些怪异的口音,和他们与汉人有些不同的面貌特征,可以推断出,这些执法大多都是暹罗、苗瑶溪洞这样出身的归附之人。
这些归附之后过上了前所未有好生活的人,几乎家家都供奉了守汉和盐梅儿的长生牌位,他们眼里心中,大明皇帝是遥远而不可及的人物,而就在城中王府的李守汉,则是带给他们这一切的人。
随着木栅门的开启,从外面又涌进了一群新来的移民,将这个空场空余的部分填充的满满当当。
“好了!今天马上就要开饭了!大家不要拥挤!照着各自的编队站好!哪一队先行列队完毕,哪一队可以先去吃饭!粥饭都有!”
听得马上就要开饭,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按照每队一百户的编制,乱糟糟的开始列队,一时间,男人的叫喊声,女人的叫骂声,孩子的哭声,将移民安置所的上空渲染的越发的纷乱嘈杂。
队伍勉强算是站好,人们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粥饭清香,越发的感觉饥饿难耐,盼望着立时吃饭喝粥。
一身从府内仆人那里借来的旧棉布衣裙的李华梅,凝神观望着周围的人们,试图从他们每一个面孔当中了解到他们的故事。在她身旁几个护卫亲兵同样是一身便服,腰间藏着短火铳,怀揣着利刃。不远处的一个男子腹中发出一阵雷鸣之声,他咬了咬下唇,心下难过.一路过来,一家人饥寒交迫。眼下两广各处烽烟大起,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传说,只有这南中,算是一块乐土,人人有活干,人人有饭吃。他希望,日后凭借自己双手,能让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当当当。”
一阵锣声敲起,然后空地上人群再度涌动喧闹起来,一个执法头目站在高处大声叫道:“开饭时间到!各队依照顺序,跟随引导人员有秩序进入饭铺,一个饭堂满员,跟随引导员进入下一个饭堂。”
“个人随身大件物件,放归原地不得带入饭堂,本所负责看管,不会遗失……”
又有几十个身强力壮面目狰狞的执法,手中高擎着短棍,冲上前来。对想要挤到最前头的一些流民青壮,毫不客气劈头就打,棍子只管朝着他们身上皮糙肉厚的地方。只打得他们滚到地上哀号求饶不敢再挤为止。
李华梅随着人群进入饭堂之中,眼前这座饭堂。用竹木为骨架,覆盖着稻草搭建而成,地上同样是用竹子一破为二铺设,以隔绝地面上的潮气。整间饭堂显得既庞大又简单,